“你诬蔑我们,你捏造证据污蔑人——”南安侯夫人竭嘶底里。
“你不也是诬蔑我么?你们南安侯府三番四次害我们,污蔑我们,真当我们是镇国公府是泥捏的么?”钟离彻冷喝道。
南安侯夫人憋着气。却不知说什么。虽然她已经心力交瘁,有些疯疯癫癫,但是毕竟当了十几年侯府夫人。也曾是个明白事理的。
之前她认为找到了证据,所以敢据理力争。恨不得将华恬撕了吃进肚子里。可是如今钟离彻却告诉她,她也有可能是个杀人凶手,还能找到证据出来。
这让她知道,或许这件事当中真的有什么隐情,有人利用他们之手,要陷害钟离彻和华恬。
南安侯夫人能够想得到,南安侯自然也能想到。
他想到更深一层,那就是这件事查清之后,镇国公府也许不会放过南安侯府了。
之前南安侯世子曾经两次要毁安宁县主声誉,这次他还将南安侯世子之死按在安宁县主身上,泥人尚且有三分气,何况是安宁县主?
镇国将军看起来和安宁县主感情很好,自然也不会袖手旁观。再加上士林圈子的人,那都是清流,在朝中说得上话的。这些人知道了他做的,难道还会放过他吗?
南安侯心里产生了些愧疚和畏惧,可是一想到自己那死无全尸的独子,所有的愧疚和畏惧都消失了。
大不了,事情了结之后,他夫妇二人拿命来赔给安宁县主和镇国将军。反正,言儿已经没了,他们也没有什么要活在这世上的想法。
“或许有人想要陷害贤伉俪,但我却并不知情。既是有人要害贤伉俪,想必贤伉俪也不会束手就擒,不如去核查清楚,将人揪出来?”南安侯语气带上了些平缓,说道。
钟离彻冷着一张脸,“说出你们的期限罢。”
“安宁县主如今身怀孩儿,镇国将军需不时陪在身侧,这世间有镇国将军自己决定就是。某先前咄咄逼人,如今想起来不免有被人利用之嫌,还请将军和县主莫怪。”
南安侯说着,作了个揖,也拉着南安侯夫人作揖。
南安侯夫人心里有些乱,但是她知道夫君和她一般,都是一心找到杀子凶手的,倒没有怀疑南安侯的判断。
“好了,既然说开了就是了……”太后说着,又长叹一声,“近来事端频生,倒让我忧心不已……”
华恬和钟离彻听了,忙安慰几句。
等见老太后微微展颜,这才相携告辞离去。
南安侯夫妇走在他们前面,夫妇二人互相搀扶,身材佝偻,在明媚春光中走着,叫人看了差点要落泪。
华恬叹息一声,“也是可怜人……”
“可是自己可怜,就要拖人下水就不对了。”钟离彻皱着眉头说道。
他和华恬是计划好了要一起春游的,现在接了个烫手山芋,被这事给拖住了,还不知道要查到什么时候。春景好,但却不常在,不知什么时候就要错过了。
“若是我的孩儿——”华恬说到这里,含糊起来,继而咬牙,“我定要将那凶手碎尸万段,将各种大刑都上一遍才会罢休。”
钟离彻听见,连忙握紧华恬的手,“不会的,我们怎么会让人这么做?且我们的孩儿也不是简单的,也不会轻易就被人算计。”
“是啊,只要孩子谨慎些,这些事都不会发生。所以说,养孩子还是得严格教养……”华恬只听到了自己想听到的,并且说自己心里想说的话。
钟离彻听了笑起来,“你和我都这么聪明,咱们的孩儿肯定也聪明。到时加上咱们严加管教,肯定教出个通天聪明的来。”
华恬被他这种憧憬逗得笑起来,“那也是……”
“之后我得去查这些事,不能陪你游春了,你若无事,便在咱们园子里走走。我会尽快办妥,然后陪你出门游玩。”钟离彻柔声道。
华恬点点头,“嗯,我不急的。今年春天不能出去游玩,还有明年春天呢。”
钟离彻见华恬没有委屈失望,心里微微松了口气,但是自己却又很是失望。
他和华恬一起之后,真正可以说是一起出门游玩的,也就是成亲之后那次。除此之外,再没有一起玩过了。这让他有些不快,他想多和华恬待在一起。
两人到了宫门口,见到太监正带着来仪等一帮丫鬟准备进宫,连忙就跟那太监分说清楚,又将人带回去了。
到了家,华恬有些乏了,吃了些东西便歪在床上睡了过去。
钟离彻则将茴香找来,吩咐了东西让茴香去查,自己犹豫片刻,吩咐了来仪等好好照顾华恬,便也出去了。
到了午膳时间,华恬被来仪唤醒用了午膳,吃了一碗燕窝,便又沉沉睡去。
正好这时老镇国公夫人前来看望牙牙和华恬,见华恬躺在床上睡着,一问又知道早上已经睡了一个多时辰,便有些担心。
她看了看华恬的脸色,见她脸色红润,并无不妥。但思来想去,总还是担心,于是吩咐了贴身丫鬟,让去请一个女大夫前来,趁着华恬睡着时悄悄诊一诊。
来仪等人也担心华恬,见状并未多说什么。
不多时一个女大夫被带了进来,她放轻脚步来到华恬床前,伸手帮华恬把脉。
把过了脉,又被来仪引着出去了。
明间里,老镇国公夫人正等着,见了女大夫,就问华恬的脉象如何。
女大夫笑道,“安宁县主并无大碍,相反脉象有力,养得身体极好。现在这般嗜睡,一来也是怀了身子的正常现象,二来则是乏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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