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宜郡主霍的站了起来。柳眉倒竖,脸上犹自带着泪痕。咬牙道,“此事我没有做,绝不承认!求祖母带我进宫面见圣人,分说清楚!”
说着看向长兴郡王。凄然道,“阿爹总该信我才是,如果我真有害人之心。我何不在镇国将军成亲时就说出来?那时说了可就没有什么安宁县主了。如果不是秘密被人知道说将出来,女儿肯定一直隐瞒到底的。纵女儿有心于镇国将军。也不会做这阴险毒辣之事。”
说到这个,长兴郡王脸色更加阴沉,“如今外头都在说,也不知你是被哪个奸|夫破了身子生下孽种的,倒要赖在镇国将军身上。”
听了这话,端宜郡主仿佛遭到了重击,摇摇欲坠根本站不住。
她身边的两个丫鬟忙上前将她扶住,不住地低声安慰着。
可端宜郡主仿佛怔住了一般,一言不发,连眼睛也不会眨了。
一个丫鬟吓坏了,哭着拼命摇端宜郡主的身子,不住地唤着端宜郡主。
端宜郡主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厉声道,“世人如此辱我,我也不多说,到时请了孙大夫,咱们滴血认亲罢!看一看,是不是当初镇国将军强行对我出手,害我生下那孩儿!”
说完转向大长公主,哭道,“祖母,若你还当我是孙女,就即刻带我进宫面圣罢。到底孩子是谁的,到底是谁派了蒙面人去杀人,都一一说清楚!”
一边说一边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丫鬟忙上前帮她拍背,让她气顺一些。
可是她一把将丫鬟推开,叫道,“去,你去将小公子抱来,我这就带着他进宫去!”
看到端宜郡主状若疯狂的样子,长兴郡王有些吃惊,他这个女儿由来端庄守礼,做什么都是笑眯眯的,还从未发过火呢。不想这一发火,似乎疯了一般。
“你还嫌丢人不够吗?还想带着那孩子进宫?圣人当初怎么处置淑娴公主你忘了吗?你以为皇家脸面是可以这般随意玷污的?”长兴郡王反应过来之后,当即也炸了。
淑娴公主当年那些事,不过是传言,并无真凭实据佐证,就让老圣人气得剥夺了公主封号。如今端宜竟然敢抱着证据一般的孩子进宫,这是傻了吗?
“我是清白的,我什么也不怕!我在佛前念了多少经?我就不信我不能取回公道!”端宜郡主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
长兴郡王几乎气炸了,他看着自己的女儿,冷笑道,
“你清白?你清白个屁?清白的话,会生下孽种?你可没忘了罢,你还未出阁的!怪道刚出多方帮你说亲,你都不愿意,感情是怕嫁过去了叫人嫌弃,丢掉人的脸面罢?”
端宜郡主用几乎不认识长兴郡王的神色看向长兴郡王,难以置信道,“我是你女儿,你怎能如此侮辱于我?外头人辱我谤我,你是我爹爹,不但不护着我,反而指责我,这是什么道理?”
“若你行得正站得直,我如何不护你?便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挡在你面前。可你如今是什么样子?未婚先孕,这丑事传遍了天下,坏掉我们家的门风,你还要我护着你?”
父女两当着丫鬟仆妇的面,当场就吵了起来。
大长公主脸色奇差,喝道,“都住口!”
长兴郡王喘着气,看向大长公主,叫道,“阿娘你好好管管她罢,还嫌我们家不够丢脸么!”说完一拂袖出去了。
端宜郡主盈盈美目带着泪光,哀求地看向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长叹一声,“你如今是什么打算?”
“祖母,如今外头都说我心思歹毒要害人,又说我将孩子栽赃在镇国将军头上,这口气我是怎么也咽不下去的!我只求祖母愿意带着我与孩子进宫面见圣人,求圣人彻查两事!”
“你这是打定了主意要进宫了?”大长公主沉默一会,问道。
端宜郡主点点头,“如今外头闹得这么大,我是肯定要进宫的!还请祖母成全!”说着,她对着大长公主跪了下来。
“好!祖母知道要怎么做了。”大长公主拍了拍端宜郡主的肩膀,“你先坐着,等你的丫鬟将孩子带来,我也好命人去准备一番再进宫。”
端宜郡主感激地对着大长公主磕了磕头,坐在下首等着。
大长公主对那个老嬷嬷使了个眼色,那个老嬷嬷点点头出去了。
不多时一个丫鬟端了茶进来,分别给大长公主与端宜郡主一人一杯。
端宜郡主根本没有心思喝茶,只是一直在旁发呆。大长公主似乎是渴了,竟将那茶喝了个一滴不剩。
大长公主喝完了茶,端宜郡主的丫鬟正好抱着一个两岁大、玉雪可爱的孩子走了进来。
“你去抱着孩子,让丫鬟帮端宜重新收拾干净。”大长公主对自己身边的一个丫鬟说道。
那丫鬟应了,便过去抱起那个咿咿呀呀说话的孩子。
端宜郡主用满是慈爱的眼神看了看孩子,这才乖乖地由着自己的丫鬟帮自己收拾。她情知自己这时肯定是双眼红肿的,但也没说要将红肿消掉。
要知道,进宫时带着红肿的双眼,更加具有说服力。
她这么想着,垂下头来,遮住了眼中的算计。
她如今可是“迫不得已”要进京面圣,求圣人查清楚此事的了。
只是想不到,钟离彻离开镇国公府,竟留下了那么多护卫。华六娘,竟然毫发无损,真是太可惜了。
她身后的丫鬟手脚轻柔,正在帮她梳有些乱了的头发。另一个丫鬟早端来了水,帮她洗脸并重新上妆。
她微微动了动手,示意丫鬟不用收拾得太过好看。
那丫鬟微微点头,却突然眼珠子一转,然后满脸惊愕。
端宜郡主吓了一跳,张了张嘴,还没问出声,就感觉到身子越发软了,最终歪在椅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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