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继续道,“至于说马车碾死人的,却是站在街道那一边,只看到人撞到马车,倒在地上的一幕。诸位认为,那一方说得更加可靠呢?”
“亲眼目睹的一方更加可靠。”人群中有人大声叫道,紧接着许多人跟着符合。
刘碧荷听到这里,有些慌张,她想不到,竟然还是有这么多人支持华恬。
华恬看到刘碧荷有些慌张的眼神,站出来,扬声说道,“若是诸位不信,我们自可以同样的车速,做一次实验,证明方才马车的速度,是无法将人碾死的。”
“这……谁敢做这个实验呢,安宁郡君这不是开玩笑么。”人群中有人嗤笑。
“比起不敢露面的你,我想我并没有那么可笑。”华恬扬声道,“不知诸位可发现,暗地里中伤我之人,都是在人群中煽动之人,并不敢真正出来面对。大家难道愿意受这么一人煽动,来与我为难,颠倒黑白么?”
她的话问出来之后,只有稀稀落落的“不愿意”之声。
华恬倒也不闹,将声音放大了一些,叫道,“大家愿意颠倒黑白,故意来为难于我么?”
“不愿意!”街道上许多人大声回道。
“谢谢诸位对我的爱护!”华恬后退一步,站到刘碧荷身旁,指着刘碧荷和谭绣心大声道,
“这两位是我识于微时的故人,方才与我说,讨厌我当年救过人只给一口水的恩情,认为我应该一直照顾她们长大出嫁乃至白发苍苍,否则,我便是自私之人。这一出,正是她们策划,说是要毁掉我。难道我真的错了么?我该救下一人,再将此人供起来,直到她死去么?”
华恬此话自然是混淆真相的话,这些事只是谭绣心一人做出来的,将刘碧荷也牵扯在内,实在是有意为之。
她已经想起,谭绣心到底是哪个了。正因为想起,才更加的恼火。
想当初,谭绣心连一件衣衫都没有,只能穿着蓑衣可怜兮兮地躲在华家书院工地之外等她的兄长。正是她出现了,才让谭绣心那在工地做工的哥哥的工钱从七文钱涨到二十文钱,改变两人的生活。
想不到,这谭绣心如今竟然恩将仇报起来了。
至于始作俑者刘碧荷,华恬自然希望一并解决了。
“安宁郡君没有错!此二人受过安宁郡君的救命之恩,却恩将仇报,委实令人不齿。”有读书人出来大声说道。
他的话得到了许多人附和,大家集思广益,纷纷出言斥责刘碧荷和谭绣心得寸进尺,狼心狗肺。
这是读书人的话,还是有一定程度的口下留情的。但是普通民众就不管这些了,他们有多难听,便骂得多难听。
即便是华恬是郡君,生活在上层,与普通民众是对立关系,但是众人更愿意支持她。
毕竟没有人会看得起恩将仇报之人。
听着四周的人的讨伐声,华恬很是满意,但并不打算就此罢手,当下继续扬声道,
“曾经认识的人过得比自己好许多,善良的人给予的是祝福,恶毒的人表现的是嫉恨。如今面对这些嫉恨,我虽然能够理解,但是却不能接受。嫉妒之人连起码的道德和良心都丢了,这委实违背了大周朝一贯的礼义廉耻。”
“没错,当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文绉绉者接口道。
“嫉妒朋友过得比自己好,便出来陷害朋友,委实猪狗不如!将这两人打出帝都去,帝都不留此等狼心狗肺之人!”普通平民的鞭笞。
众人越说越激动,群情很快汹涌起来。
京兆尹见众人都相信了华恬,且越来越激动,忙站出来控制场面,以免发生暴乱,踩伤了人。
华恬转眼看向脸色苍白惊惶的刘碧荷和谭绣心,说道,“邪恶到头终有报,还请两位好自为之。”
这时丁香和来仪已经回到华恬身边站着,看着两人精彩的脸色,心中嗤笑起来。
丁香低声笑道,“畜生带到了京城,仍然是畜生。”
“不……还请京兆尹明确,我并没有陷害安宁郡君,而是一时猪油蒙了心,听信了此毒妇之话。还请京兆尹明鉴。”刘碧荷突然高声叫道。
街道一下子静了下来,都被刘碧荷突然说出的话惊住了。但很快又反应过来,都盯着刘碧荷身旁低着头的谭绣心。
谭绣心更是吓得浑身颤抖起来,她断断想不到,刘碧荷会将事情全都推在自己身上。
被众多人的目光盯住,谭绣心原本胆小的胆子便更加胆小起来,怎么也不敢看人了。
“原来是她,长得还算清秀,怎地为人却如此贪婪恶毒?”
“安宁郡君救过你,你就要她真金白银地供你长大出嫁,将来去了,要不要安宁郡君帮你安葬?”
各种不留情面的话,对着谭绣心倾泻而出,让得谭绣心俏脸煞白,浑身发抖。
“不……”惊吓到了极点的谭绣心突然尖叫一声,惊恐道,“不是我,是刘碧荷,是刘碧荷教我如此说的!她说她过得不好,便要安宁郡君也过得不好!”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指着刘碧荷。
人群再度汹涌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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