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华恬才说到这里,突地被钟离彻一把捂住了嘴。
要干什么?华恬睁大眼睛盯着钟离彻,惊疑不定。
“有人来了……”钟离彻凑到她耳旁,轻声说道。
华恬一怔,将钟离彻抱得紧了紧,生怕自己不小心掉下来弄出声音。
被华恬这么一抱,钟离彻的呼吸又重了一些,他索性趴在华恬颈脖处,慢慢呼吸着。
因为怕被人知道自己与钟离彻抱在一起坏了名声,华恬不敢动,只能任由钟离彻这般趴着自己。可是钟离彻的喘息太热了,让她难受不已。
“新晴,你说我让我阿娘去钟离那里提亲可好?”一道令华恬无比熟悉的声音响起,正是方才曾见过的简流朱。
钟离彻不为所动,这是司空见惯的事,不知道有多少小娘子想要嫁给他。可是他从来不曾在意过,这一个,也必然会是失望的下场。
以前没有遇见过想要娶的人,他的确是打算周游花丛中,潇洒过一辈子的。可是说来也是宿命,他遇见了华恬这么一个让他所有原则都行不通的人。
他说过要娶华恬,便只会娶华恬。
可是华恬却是有一刹那的僵硬,她抱着钟离彻,不动声色,心中也不知是着急还是旁的什么。
但很明显的是,她想再甩钟离彻几巴掌。
林新晴笑嘻嘻的声音响起来。“你这丫头,一旦开窍了,想得还挺多呢……”
“你、你、你莫要打趣人家……”简流朱因为害羞变得低低的声音再度响起来。
“此处无人。我也便真心与你说罢。”林新晴声音正经了不少,“钟离彻是个花花浪子,不可能会金盆洗手,只钟情一人的。你若能够忍受他在外左搂右抱,又确实喜欢他,不妨试一试。”
钟离彻听到这里,低低说道。“我会金盆洗手的……”
他原本便是趴在华恬脖子里的,此刻说话。气息灼热不说,甚至有隐隐的震动,这让得华恬心神剧震,半晌回不过神来。
等她回过神来。恨不得去捏钟离彻几把。这种时刻,外头都是她熟悉的人,他竟然还敢说话!若是叫林新晴与简流朱听见了,进来看到她,她该如何自处?
可是显然外头两人都不曾注意到这里,只听简流朱已经有些黯然的声音又想起,“他、他不会如此的罢?”顿了顿,语气再度晴朗起来,“方才、方才他看着我。目光那般热,那般深情,他对我、对我肯定……”
她性子委实内向。又爱害羞,再也说不下去了。
可是在场四人都知道她想要说的是什么。
钟离彻不屑地撇撇嘴,他哪里是看她,不过是借她,看华恬而已。感受到被抱着的人有些僵硬的身子,他忙低声安抚道。“我看的是她,心中想着的是你……”
华恬恨不得动刀子了。她又怒又惊,心中只有一个希望,那就是手中拿有刀子,好去捅钟离彻十下八下。
这么大声嚷嚷,生怕旁人不知道她在这里么?且看简流朱想自己,可真是笑话,她与简流朱可没有什么相似的,不论是脸蛋还是气质。
林新晴叹了一口气,“他竟也会深情么,我以为只对林若然会如此。不过既是如此,你便与你阿娘说一说罢。你今年也十六了,可得抓紧着些。”
“嗯……”简流朱低低应了一声,半晌突地又道,“恬儿已经及笄了,不知何时会说亲。”
这话引得林新晴又是一阵叹息,“是啊,如今这许多人上门说亲,从中挑一个是最好的。可是华大华二不知想的什么,总也不同意。这京中最是势利,等六娘再大一两岁还不曾说亲,只怕便不好找人了。毕竟华大、华二的官职并不算高。”
“我会娶你。”钟离彻不失时机,又在华恬耳旁低语。
华恬心中暗怒,低着声音咬牙切齿,“我有意中人,只想嫁他,不需要——”
一个“你”字还未说出口,便觉得抱着自己的手蓦地勒紧了,脖子旁又是一疼,凭感觉,绝对是被咬了。
“你别想……”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
感受到脖子的咬痕,听着这话,华恬更是气炸了,她还要回去,若是脖子上挂着咬痕,她走在御花园中只怕都不得安生。
“是啊,但我记得,恬儿自己想十八以后再出嫁的罢。”外头声音响起,让华恬按捺住愤怒,忍了下来。
“十八出嫁也成,但可以先订了婚罢。我数次想劝恬儿,可是她年纪小,我却不好与她说。”林新晴又道。
外头一阵沉默,显然两人分别陷入了沉思。
“回去罢,只怕许多人都离开了。”半晌林新晴率先说道。
听不到简流朱的回答,但是很快响起两人的脚步声,表明了两人正一起走远。
华恬屏住呼吸,仔细侧耳倾听,可是耳旁听到的还是钟离彻低沉而又暗哑的喘息声。
无奈,华恬只好在心中估算时间。感觉到人确实走远了,真的不会再听到这里的声音,她狠狠地在钟离彻的肩膀上咬了一口,怒道,“你放开我。”
“我不放。”钟离彻又抱紧了华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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