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她与华恒、华恪三兄妹,也不曾作过恶,亦不曾亏待过任意一个丫鬟。可是因为没有得势,加之有沈金玉在背后推波助澜,日子亦是过得惨兮兮的。
吃不饱、穿不暖,冬天用的炭、夏日用的冰釜,根本没有。至于那些吃食,本身微薄,又被丫鬟们中途克扣,哪里还剩下多少?
因此即便她与华恒最后长大了,仍旧是瘦瘦弱弱的,脸色苍白难看,病怏怏的样子。
至于未曾长大便夭折的华恪,在华恬的记忆中,从来不曾有过少年模样。更多的,是像病弱的孩童——即便他的年龄,已经不再是孩童。
所以,只有做了人上人,那些势利的丫鬟婆子,才不会落井下石。所以,只有做了人上人,才不会让那一辈子的悲剧重演。
华恬又忍不住想到,那一辈子被桂妈妈欺凌的事。
在场的沉香、丁香、洛云,乃至蓝妈妈都叹息不已,可她一点也不。她听了心情特别好,恨不能高歌一曲来表达自己内心的快活。
她不是好人,她只是想活下去,有尊严地活下去。想看到自己与华恒健康的样子,想看到华恪长大的模样,仅此而已。
所以,不必要的同情心,尤其是对待曾经敌人的,是不会有的。
桂妈妈越是倒霉,她越是开心。所谓的同情,丁点儿都没有。
不过,她也知道,这种阴暗心思,是不该拿出来说的,因此众人讨论的时候,她只沉默不语。
蓝妈妈等人见华恬沉默不语,便以为她也是同情,或者借此想到她先前的日子而伤怀,倒不曾多问。
第二日,华恒、华恪一早便出门去千瀑山请谢展博先生出山,任华家书院的山长。
华恬自知道桂妈妈的遭遇之后,心情舒畅,也忍不住带人出去踏青。
自郑珂母女失势,林碧玉家道中落,镇上已经好多日并不曾有过聚会了。眼见春光将逝,华恬心情又好,自不免去逐春了。
因镇上女子都喜爱在园中赏春,而书生学子,则喜欢登高望远,郊外踏春,倒从来没有过。
华恬带着沉香、丁香、洛云,坐着马车到了镇外,找了一处临河的草地,便坐下来赏玩。
绿绿的草地上,仍有一些五颜六色的鲜花未曾凋谢,加上河边有杨柳,不时有燕雀飞到柳树上瞅瞅鸣叫,说不出的生机勃勃。
几个丫头铺了垫子在草地上,又拿出篮子里带来的点心与酱好的牛肉,围坐在一处说笑玩乐,华恬吃了些酱牛肉,见河上波光粼粼,来了兴致,便一人拿着钓竿,坐在河边垂钓。
风带着春天的味道缓缓吹过来,吹得华恬颇为舒服,忍不住闭上眼想要睡去。
正当华恬差不多要睡过去时,突听到“嘿——呵——”的喝叫声,她一时未清醒,想不到是什么,等声音再传来几回,便睁开了眼睛看过去。
只见长着鲜花的草地上,丁香、沉香正在过招,洛云在一旁不时指点几句。
两人是冬天那会子开始练武的,如今看着,倒有些架势。
看了一会子,华恬兴起,将钓竿放在一旁,也加入进去。
可惜她只练了轻功,于武功只懂皮毛,还是看李子、沉香、丁香练才晓得的,哪里打得过,三两下便被沉香、丁香的掌风扫到了一旁,惹得洛云笑得直不起腰来。
“哎哟,小姐,你去钓鱼便罢,怎么也来喂招了。你又不曾练过,来了不是捣乱么。”
华恬大失面子,哼了一声,想起上一辈子看的电视剧,当下胡乱使了个招式又攻上去。
她打法乱七八糟,惹得丁香、沉香一阵乱,竟笑着,再也打不下去了。
“小姐,你若无趣,不如我们一起比拼轻功罢,你练了轻功的,想必不会输。”丁香厚道,笑了一会子,便提议道。
华恬想到即将开始忙华家书院的事,今日算难得的悠闲时光了,于是颔首,让洛云守在此处,她与丁香、沉香比拼轻功。
洛云怕她不在身边,华恬会有什么闪失,便看了看河岸上方,见那里远远地,都能看得到,于是手指远方,说道,“跑到上游那大树处便回来,先回到这里者为胜。”
华恬、沉香、丁香看了看不远处,均点点头,表示明白。
洛云见三人站好了,一声令下,便叫开始。华恬、沉香、丁香三人瞬间施展轻功,纵了出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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