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是谁了么?可是听出了?”华恒、华恪忘了斥责华恬,忙急问道。
华恬点点头,看向两人,“那声音,听着是楚先生。后来我躲在假山里,看到他走了出来,手中还拿着一袋子银子。”
“你、你看到他了,确是、确是楚先生?”华恒结结巴巴地问道。
“嗯,就是他。我在林府见过他的,他做过好多坏事。”华恬点头道。
“这个沽名钓誉的伪君子!何德何能做我的先生!”华恪这会子,也气得拍着桌子站起来。
华恒脸色也是极为难看,他想着什么事,沉吟半晌道,“难怪,难怪他一直帮二房,更是累得我跌伤了腿。”
华恬偷偷瞧了瞧两人的脸色,低声问道,“大哥、二哥,你看我都懂得这些,便让我继续看罢。”
听到这话,华恒、华恪顾不得生楚先生与沈金玉的气了,皆是黑着一张脸看向华恬。
“蓝妈妈竟敢跟你说这些!”
“你是世家大族的规格小姐,平日里该二门不出大门不迈,专心研习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怎地却、却……”华恪一边说一边摇着头,叹息道。
华恒在旁点点头,严肃看向华恬道,“妹妹,你如今年纪小,不晓得这些对一个女子是容不得的。如今大哥告诉你,女子是不敢知道、理会这些的。若叫外头的人知道了,只怕都道你失了闺誉。”
华恬只差捂脸叹息了,她咬咬牙,据理力争,
“大哥、二哥,内宅斗争,是看不见硝烟的战争,随时能够你死我活。你们平日里去书院读书,妹妹在园中与婶婶相斗,也不知多少回了。若不是妹妹识事早,又怎能赢得过婶婶?”
说到这里,见华恪又想说话,她便竖起手掌来阻止了,继续道,
“世上都说女子不该知道这些,可是女子生于内宅,长于内宅,难免不会遇见这些龌龊事。若我如安云姑姑一般,什么都不晓得,骤然遇见这些事,只怕当场就吓坏了。与其如此,不然让我早早知道,学会应对。至于名声这些,若是大哥、二哥不往外说,外头哪里知道做过什么?”
听到华恬的话,华恒、华恪虽然觉得有些道理,但仍旧是摇摇头,不愿意让华恬继续跟着看书信。
“大哥、二哥你们不让妹妹看,为的是关心妹妹,这妹妹自是晓得的。但须知雏鹰必须要离开老鹰才能长大,若有一日我因不晓得这些事,在内宅里吃了大亏,又该如何?大哥二哥能护我到长大,可是能护我一辈子么?即便能护我一辈子,难道还能走到内宅里来帮妹妹斗争?”
这话说得华恒、华恪更加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在华恬咄咄逼人的目光中,华恒硬着头皮道,“怎地就这般严重了,世上女子如婶婶这般一无是处的,并不多。”
“那是大哥自以为是。内宅女子不比朝堂上男子的手段少,且恶毒起来也差不了多少。”华恬没好气地说道。
华恪在旁听了,想了想,说道,“你先回房中去,等我与大哥看完了,再送去给你看。如此书信,着实不适合让你跟着我们看。”
华恒听到这里,有些不认同地看向华恪。
“大哥,妹妹说得没有错。且该知道的,他们也差不多知道了。”华恪对华恒道。
华恬大喜,“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大哥、二哥可不能骗妹妹。”说完不等两人说话,自己率先开门出去,回了自己的房间。
回了房间,她无甚事可做,坐在桌边灯下,一颗心全系在那封信上面了。后来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呢?
等了好久,又听到隔壁传来敲桌子以及摔东西的声音,华恬不禁心惊胆颤,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两位哥哥如此激动!
又过了不知多久,华恬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外头才传来小小的敲门声。
华恬打开门一看,便看到华恒、华恪两人灰败的脸色,不禁吃惊问道,“大哥、二哥,你们怎么了?可是有事?”
将手中厚厚的信纸递给华恬,华恒、华恪摇摇头,“你看完了再说。”
然后不管华恬如何,两人一道回了自己的屋子。
华恬一颗心紧紧地绷了起来,关上门,坐在榻子上,翻开信纸,接着原先的内容读了下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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