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林举人心中对华楚丹不满,又不好骂人,便借着说话的机会,表达自己的不满。
不过,看来林举人想多了,华楚丹是绝对感受不到这其中的意味的。
“可是,如今夫人病重,只怕等不起……”桂妈妈焦急地说道。
“那也没有法子,我们已经遣人到山里找姚大夫了,若能找到,或许能够早些回来。若是找不到,便只能等着了。”
“求林举人帮忙再想个法子,我家夫人如今病得,切实是太重了……”桂妈妈焦急异常。
华恬看到,她说完话之后,便走到屏风前头去了。
想来是希望面对面哀求。
“委实没有法子。”林举人声音里带上担忧,但是说出的话,却叫桂妈妈绝望不已。
“林举人,是否可以让书院的学子,一道到山中寻去?着实是夫人已经不堪重负,眼见着,连呼吸也几不可闻了……”这回,桂妈妈的声音里带上了哭意。
听到说沈金玉竟然这般严重,华恬的视线不由得移到华楚雅、华楚丹、华楚宜、华楚芳身上。这几人,有的能与自己吵闹,有的还能与自己虚以委蛇,看不出紧迫感,这是怎么回事?
“我亦是无能为力,尽力喂些参汤罢。唉,先前知道华二夫人身体抱恙,怎地还要再度让她受刺激?”林举人叹道。
华恬点点头,明知身体不好,还三番四次受刺激、吐血,真是找死!
正想着,忽听华恪说道,“这世事,极为难料。若是我大哥未曾受伤,只怕片刻便能请到姚大夫来,不至于横生波折。”
听到这一句,华恬恨不能透过屏风,去看外头桂妈妈脸上的神色。
华恒的马受惊,已经证实了与沈金玉有关。桂妈妈作为沈金玉身边最为亲厚的人,必定也是知道的。
此刻,得知正是因为她们使了黑手,导致华恒受伤,姚大夫因华恒受伤,到山中采药,不能回来救沈金玉,不知道桂妈妈心中会怎么想,面上会做什么表情。
华恬又想起早上华楚枝低低地说的“报应”二字,不知桂妈妈,会不会想到报应?
如果因为姚大夫来不及,导致沈金玉真的无法救回来,不知沈金玉得知事情原委,会不会后悔!
自华恪说完话,桂妈妈便不曾再说话。华恬看不到屏风外头如何,便将视线偷偷瞧向华楚雅几姐妹。
这时,几人脸上都带上了焦急以及怔忪之色,仿佛听了外头的话,才真正切实地感觉到,她们的母亲沈金玉真的病入膏肓了。
又待了一阵,华恪道,“先生平日里繁忙,学生先送先生离去,再多请几个大夫来帮婶婶再看看罢。”
林先生道,“你送我到华府门口,便快些去找大夫罢。我着人送些老参来,先保住华二夫人性命要紧。”
两人商量着,便出去了。
等人离开了,丫头们上来拆掉屏风。
华恬走到桂妈妈跟前,脸上带上担忧之色,问道,“桂妈妈,婶婶早上还不严重,怎地就……”
“六小姐,夫人本身身子便极差,早上受到了奸人挑拨那一出,便越发的差了。”桂妈妈站起身来,突然颇有些不阴不阳地说道。
“桂妈妈这是担忧婶婶老糊涂了么?我们华府合家和睦,哪里来的挑拨?”华恬小脸一沉,冷然道。
她怎么也想不到,桂妈妈这老货,竟然敢指桑骂槐了!
不过也由此可知,沈金玉的病情,真的是十分紧急了。紧急到桂妈妈精神上受到了压迫,十分紧张。
桂妈妈眼睑下垂,遮住了眸中光芒,福了福身,道,“老奴过于担心夫人,以至于说错了话。还请六小姐莫恼。”
“我又怎会恼?只是方才气极跑出去,听到周围都是闲话我华府的,才不得不慎重对待桂妈妈说的话。须知如今外头对华府发生的事,都保持极大的兴趣。一招不慎,又能掀起波浪来,怎能胡说?”
桂妈妈低头应道,“六小姐说得是……”
华楚雅、华楚丹、华楚宜、华楚芳几人,都心系沈金玉的病情,倒不曾理会华恬与桂妈妈说话。
这时华楚枝红着一张脸,被琴儿扶着走了出来,焦急道,“姚大夫仍未曾来么?”
华恬看去,见她那脸色,便知她烧得特别厉害了,答道,“姚大夫到山中采药去了,只怕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怎会如此?”华楚枝有些怔怔地跌坐在椅子上,喃喃道。
“怎么不会如此?若不是你昨晚夜里跑到花园去,又怎会发生这些事?若不是你溺水,我们何必争吵?我们若不争吵,娘亲便不会出事,都怪你!”
突然,华楚雅大声吼了起来。
华楚枝陡然被华楚雅发难大吼,一张烧得红红的脸刹那间便少了血色,有些苍白起来。她双目含泪,定定看着一处,倒真的思索起来。
华楚雅骂完华楚枝,并未作罢,又转向华楚丹,咆哮道,“华二娘,娘亲这么多次吐血病倒,每次都与你有关!若是娘亲有什么三长两短,就是你害的!你这个害人精!”(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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