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时候,到底是谁给他送终的呢?她爹华岩,为什么不带着儿子们回来送终?
亲兄弟没有儿子送终,她爹作为大哥,完全是可以帮忙送的。
到底因为何事,竟然都不曾回来呢?
华恬突然发现,以往单纯的事情,变得越加复杂起来。
原本以为,打倒仇人沈金玉,就算是报了仇。能够安乐成长的。
可是,如今莫名出现的夜探华府之人,以及二叔华岗过世。她一家子并未有人回来。
这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
华恬眯着眼睛,努力回想二叔华岗过世那段时间,父母的反应,可是隔了两辈子,早就记不清了。
不知道,还是知道了却不回来?
沈金玉为难大房三兄妹。是不是单纯为了占有华府财产?
“你在发什么呆,想了这么久。”蓝妈妈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华恬回过神来。怔怔道,“我二叔过世,我爹爹为什么不回来奔丧?”
“许是关系不好呗。”蓝妈妈一怔,淡淡地道。
关系不好!
华恬瞳孔一缩。因为关系不好。所以一个留在青州山阳镇做读书人,一个远走北地落地生根做武夫么?
既然关系不好,为何母亲要千里奔波跋涉回山阳镇投奔,还留下遗言要重振华家门?
断不会是这么一个原因。
华恬摇摇头,只觉得脑子里一团糟,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她隐隐有一种感觉,想通了这一层,她就能知道自己父亲死去之谜,知道很多很多事情。
“你如今一点儿线索也没有。且又年少不记事,这么站着想,能想出什么来呢。不如回去之后。该做什么做什么,别的徐徐图之。”
蓝妈妈见华恬又是皱眉,又是敛目,仿佛在想什么艰难的事,便说道。
“走罢,确是多想无益的。”华恬一拍自己的脑袋。牵着蓝妈妈的手就往前走。
回到镇上,见街上到处都是人。对之前那豪华车队指指点点,满目惊叹。
“我在这镇上住了大半辈子了,如今是第一次看见这富贵之家!”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看着车队感叹道。
闻言,华恬看向一切都整整有条的车队,心中也忍不住直点头。
真是,她在大周朝的日子,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富贵人家!
“那华府——”
“华府?华府是不错的,可是对比起这一个车队,华府就如同镇外的农户一般。”
“华府如今也不比从前了。华二夫人作恶多端,虐待大房三个子女,华二小姐等人又不是好的,迟早要把华家败尽。”
“听闻华大郎、华二郎,还有华六小姐都是极好的。可惜了,千里投奔,回到这么一个家族。”
“都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有华二这一房,华大一房迟早要遭拖累。”
听到这里,华恬又是一怔。
她做了这许多手脚,就是要败坏沈金玉及华楚丹几人的名声。如今看来,似乎有些过度了?
想到这里,心中有些恹恹的,觉得自己先前盘算谋划的东西,似乎要反过来伤害自己。
可这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华恬很快重新振作起来。
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只想个法子,把自己一家塑造起来,便不会被拖累了。
当下伸手捅了捅身旁的蓝妈妈,在她耳旁低声说了几句。
蓝妈妈听了,挑挑眉,要笑不笑地看向华恬,半晌才清了清嗓子道,
“老婆子不曾读过什么书,不过也听过出淤泥而不染一说。这华二一房不好,怎么又能牵连华大一房了?”
讨论的人听见,看了蓝妈妈一眼,有人支持,有人反对。
“确实,华大一房出淤泥而不染也是有的。林举人曾经在酒席间说起过,华家两兄弟,文才皆是不弱。虽年少,也极有风流姿态。”
“虽如此说,但两房住在一处,总有牵连一说。君不闻,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么?将来如何,又是难说了。”
“若华大一房争气,又何惧之有?”
华恬认真听完这些争论,笑了笑,拉着蓝妈妈便走。
“咦,这里出了告示,说要找懂得鉴赏书画之人!”客栈旁边的一人突然大声叫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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