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恬收起脸上的喜色,坐在一旁,叹息道,“想不到,竟会如此。”
见了华恬的做派,又想起自己进府的任务,蓝妈妈心中冷哼,装得可真像。
一转眼注意到蓝妈妈的神色,华恬微微一笑,并没有解释什么。她要做的是狼,可是并不打算大声叫出来或者嚷嚷,而是披上小白兔的外皮。
“另外,奴婢还听到一个消息。”丁香看着蓝妈妈与华恬的你来我往,又低声道,“据说先前二小姐过来要划花小姐的脸,是因为大小姐曾经过去了一趟。”
丁香说话说得小心,并没有直说华楚雅曾经在华楚丹前面挑拨,因为这些是她不能肯定的。
不过,华恬一听,却是大致猜得到究竟何事了。当日沈金玉曾经去安抚过华楚丹的,按理说华楚丹不能马上就冲动地杀到华恬园子里来的。原来还藏着这一出呢。
“原来是她么……”华恬一边点头,一边沉吟道,心中对华楚雅的那点儿同情,刹那间便没了。
这个所谓的华家大小姐,整日里希望姐姐妹妹服从于她,但是自己却又没有德行服人,只好使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到如今这般,真是自作自受。
看着华恬低声自语,丁香不再出言打扰。
沉香看着华恬仍沉浸在丁香回报的消息里,便把手中一直抱着的葱绿织锦布匹放在一旁。到桌上倒了两杯茶,一杯放到华恬面前,一杯放到蓝妈妈面前。
蓝妈妈接过茶就喝。又看向桌上的布匹,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拿过桌上的布匹看了起来,半晌点点头,“这布匹倒是好东西,针法很是不错。唔。不错不错!”
“蓝妈妈若是喜欢,便拿去做了衣服穿罢。”华恬回过神来。听到蓝妈妈的话,便笑嘻嘻道。
丁香“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连沉稳的沉香嘴角边也露了笑意。
“你这是嘲笑老身么,这么个葱绿的颜色。我这一把年纪还能穿上不成?”蓝妈妈放下手中的布匹,翻翻白眼道。
“哪里是嘲笑了,不过与蓝妈妈说个笑话罢了。你若没事,便帮我去看看我大哥二哥罢。”华恬也走过去,拿着布匹翻了翻。
蓝妈妈听罢连连点头,抛了个算你识相的目光给华恬,起身便出去了。
她今日学到了华恬所教的算术,大惊大骇的打击过后,一回过神来。便希望去叶师父那里展示一下自己的所学。华恬说的任务,简直是瞌睡了送上枕头。
等蓝妈妈出去了,华恬看着手中的布匹。问道,“适才丫头来寻你,可是因为这料子?”
“对极。二夫人那边派人来传话,说得了几匹这葱绿织锦料子,要给小姐。珊儿去领了,哪里知道被付妈妈刁难。珊儿也不懂这些。便叫了奴婢过去。”沉香答道。
闻言,华恬抚摸料子的手便停住了。目光也移向了沉香。
珊儿是二等丫鬟,是华恬园子里的元老,自华恬回来便一直在这里了。就华恬所知,自己未回来之前,珊儿也已经在华府了。
想不到珊儿做不到的事,沉香倒是做到了。从付妈妈手中拿到完好无损的料子,看样子,她本人也并未曾受到什么刁难。
要知道,负责采买及管理的付妈妈,是沈金玉原先的大丫鬟青儿的亲娘,对荣华堂可谓是恨之入骨。因为原先的青儿,在华恬进华府第一日,便因华恬被沈金玉打杀了。
虽然是沈金玉吩咐,但是华恬起了决定性的作用。或者说,大部分原因都归于华恬。
沉香能够从对华恬恨之入骨的付妈妈手中拿过东西,手段着实了得。
“她竟不曾为难你,也算难得。”华恬低声道。
沉香不着痕迹的揉了揉自己的手,道,“奴婢被付妈妈不小心推搡过一下,不过也把东西要过来了。付妈妈本待说些颠三倒四之话,奴婢也不与她计较,只道妈妈不给,回头让小姐去找二夫人要。”
“那个老货,素因原青儿之事,记恨于我们荣华堂。每次去拿份例的东西,都要被她刁难一番。”丁香在一旁双手叉腰,气呼呼地说道。
华恬没有接话,她看了看沉香,温言道,“你伤着了手腕罢,快去搽药,别落下病根了。”
沉香就待去屋里找药,丁香把她扶住,顺带按在椅子上坐下了,“你坐着罢,我去帮你拿。我跟你说,以后遇着那老货,只口头上与她论理,可别靠近过去。她一身蛮力……”
她一边说着,一边往里间去拿药,声音也渐渐变小。
沉香面上感动,却转头对华恬道,“小姐,奴婢看那付妈妈阴森森的,也不知是否会给我们荣华堂下毒,我们早些注意才是。”
华恬坐在一旁,凑近去看了看沉香的手腕,见上面只是一片红,并没有重伤,口中道,“这倒不用担心。这几日都不会下毒,往后就难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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