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起到震慑作用,李君苒不清楚,反正自从李徐氏生下三胞胎做完月子,全家人又回到李家屯准备办满月酒的消息在屯里传开后,李家四房那边就大门紧闭,没见一点儿动静。反倒是将米花婶子几个吓得不轻,尤其是李正祥家里的,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李君苒可还记得过年那会儿发生的事情。她跟小哥李君杨两个前脚才跟李三爷爷拜完年,后脚李正祥家的俩小子李君杉跟李君杰就急不可耐地跳出来,企图抢她跟小哥李君杨手里的红包。这里面要说没有他们的亲娘那个李小吴氏在后面撺掇撑腰,打死李君苒也是不信的。
当面反击,事后再算总账什么的,李君苒还是非常乐意的。
这不,还不等李君苒给身旁的小枝使眼色,早已心领神会的小枝已经拽拉着李君苒绣着暗花吉祥纹广袖,糯糯地开口道:“哥哥,过年的时候,就是他们两个欺负九儿,想抢老祖爷爷给九儿的红包来着。”
“哦,是么?”李君苒挑眉瞥了一眼还僵手僵脚地傻愣在原地的李小吴氏等人,宠溺地抬手将小枝头上有些凌乱的丝带理顺,淡淡一笑道,“那你可曾被他们抢了红包去?”
“当然没有!阿年哥哥可厉害了。”小枝一脸葱白地看向李君杨。李君杨面对小枝的崇拜目光,多少有些心虚。当日事实真相究竟如何,除了李君苒兄妹俩心里清楚外。李君杉哥俩儿也是知道的。不过对于他们而言,真真是有苦说不出。
不管怎么说,新年里抢了侯爷家贵人那拜年红包这事,是怎么也没可能随随便便就和稀泥搪塞过去的。要不然人家干嘛一下马车才见面,便提起都过去大半年的事儿咧。
这是要秋后算账咧。
原本因为鲜少遇到的大场面纷纷出了院子围观的李家屯诸位村民,这会儿显然已经意识到了眼前这个尚未成年的少年来者不善,摆明了要为自家妹妹出气。一想到李君杉哥俩儿跟他们的亲娘李小吴氏一德行,总喜好跟人攀比,见不得旁人比他们好,大家伙儿突然觉着偶尔有人能让他们吃点儿教训。未尝不是件好事。只是这二房。也不晓得啥时候就攀上侯爷这样的大贵人。之前咋一点迹象都没显露出来咧?
其实李家屯的诸位男女老少们,未必就清楚怀安候是个什么官官,只是瞧着自家里正(族长)乍一听到“怀安候”这个称谓后,那一脸的震惊与恭敬。这才本能地有所避忌。要知道。平日里里正兼族长的李正书。也只在县令大人跟前恭恭敬敬的,至于那些个秀才老爷面前,依旧端着那架子。
“大。大人……是,是老儿管,管教不严……”
“老人家想说什么,本侯虽小却也能猜出几分来。原也不过是件小事,小妹与义弟也不曾收到什么伤害。只不过这般仗着年长欺凌幼小,于李氏一族淳朴家训多少有些相悖。”李君苒直接打断了李五爷爷的话茬。
其实对于李家五爷爷,李君苒没有丝毫的不满,反而尊敬了很。只可惜这位在大是大非上非常公允的老人家,偏偏有个偏听偏信时而犯糊涂的老妻。即便有李家五爷爷时不时地耳提面命看着自家二小子,也架不住李正祥还有个超级会来事的媳妇李小吴氏。更何况,李正祥那性子本就不如前头的正吉叔。
若不是前段时间李小吴氏瞧着那只米花婶子家的乌骨鸡好是眼红,明里暗里闹腾了好几次,李君苒也没想着在这个大喜的日子里,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这般落了李家五爷爷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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