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您,您怎么在这里吹冷风?若是着了风寒可怎么是好,夫人若是知道了……”李君苒为了方便行事,特意乔装成吕府的丫鬟,至于真主则被她弄晕丢进了柴房里。
“夫人?”吕大宝打断了李君苒的话茬,自嘲道,“只怕那老女人恨不能将我立马毒死,若不是……”
都说磨难困顿能让人迅速成长起来。看来吕大宝已经知道他之前所中的毒是谁使人动的手脚。而且瞧着吕大宝那萎靡不振的样子。怕是更伤心自家老子吕大川那态度吧。别看吕大宝目前暂且是吕府九代单传的金疙瘩,平日里吕大川也是如珍如宝般宠着,偏偏在处理自家儿子中毒这事上,态度着实暧昧。整一个雷声大雨点小。就这么高高抬起轻轻放下。也难怪吕大宝这只在此之前从未吃过什么苦头的小胖子受不了了。
更何况现在吕府这位当家夫人肚子里终于又怀上了,而且瞧着胎像都说是个带把儿的儿子。吕大宝即便打从出生就被抱养在这位吕夫人膝下,可到底隔着一层肚皮。养儿再亲,哪有自己个儿亲生儿子亲?更何况吕大宝的亲娘可是被这位吕夫人给使人处理掉的。
“嘁,跟你个小丫头片子说这些有什么用。”吕大宝话只说了一半。似乎想到了什么,便没再继续说下去。
“小少爷,奴婢这儿有桂花糕。少爷要不要来一块?”李君苒变戏法似的从衣袖里拿出个小纸包。纸包并不大,里头也不过两小块四四方方的桂花糕。因为保管有些不善,桂花糕甚至还有些受潮。
“不吃!”吕大宝平日里可谓衣食无忧,别说受潮的桂花糕了,即便新鲜制作出来更好的糕点,吕大宝也不是没吃过。
“你也不准吃!”吕大宝一个顺手,便将李君苒递过来的那块桂花糕甩到了地上。李君苒弯身将桂花糕捡了起来,一脸的心疼。
“都受潮了。而且现在也脏了,你心疼个毛啊。”
“小少爷您是府里的少爷,从小想吃什么就就吃什么。少爷若不是投胎在吕府,投生在外面穷苦人家,这样的桂花糕逢年过节都未必能吃到。”
什么意思?
吕大宝愣了一下,脑海里有个念头一闪而过。吕大宝隐隐地好像想到了什么,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眼前这小丫头片子是想告诉他,因为他是少爷,平日里吃惯了好东西,所以看不上普普通通而且还是受了潮掉在地上弄脏的桂花糕?还是有更深一层的意思?
因为见多了好东西所以不稀罕了。因为府里他有九个姐姐,所以他这个唯一的儿子才格外稀罕?可是现在这种稀罕马上就不那么稀罕了,因为那个恶毒的老女人又怀上了。而且这一次多半会生儿子!
想到此,吕大宝隐藏在宽大衣袖下的手。不禁紧握成拳。
怎么办?他该怎么办?!要是那个恶毒的老女人肚子里那块肉没有就好了,或者又生下个赔钱货。
“小少爷,您看天色也不早了,也起风了。奴婢送您回去吧。”
“恩。”吕大宝没拒绝李君苒的好意。李君苒暗暗松了口气,又上前了一步。
“你,你是哪个院子的?我好像从未见过你!”小院子有点偏僻。平日里原就没什么人特意跑过来,这时间一久自然有些荒芜了。李君苒原以为光线昏暗,她又服下易容丹乔装成吕府的丫头,不说万无一失至少被人识破的可能性并不高。谁曾想,吕大宝突然嚷嚷了起来。
“小少爷,奴婢原是九小姐院子洒扫的粗使丫头。方才遇见了吕管家,这才被指派过来寻找小少爷。”李君苒小心地将轮椅推向院子外头,面对吕大宝的突然责问,多少还是有些惊讶。想不到小胖子还有点可取之处。
“哦。”尽管李君苒回答的很顺溜,可不知怎的吕大宝还是觉着眼前的小丫头片子有问题。该怎么说咧,太过沉着冷静了吧。想府里那些个丫鬟,哪个见到他不是诚惶诚恐惴惴不安的样子,偏偏面前这个,除了方才初碰面那会儿吓了一跳,之后便很快冷静了下来,甚至应对得当。
吕大宝可从来不知道,自家府里还有这么一个比较特别的小丫头片子。
原本李君苒是想送吕大宝回他那个小院后,再回到方才那个小院子里,溜出吕府。可惜,计划得再好,也赶不上变化之快。她这边还没来得及将人推出院子,远远地便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
锣鼓声很是急促,李君苒虽说在天启朝满打满算也才住了不到半年时间,有些常识还是知道的。比如这急促的敲锣打鼓声夹杂着人扯开嗓门的嚷嚷声,无非说明了一点:珍宝库失窃这事被提前察觉了。
哎,有点儿乐极生悲了。早知道就不再书房墙壁上留什么“‘我来也’到此一游”了。现在嘛……只好赶紧鞋底抹油开溜啦。至于吕大宝童鞋,只能说“对不住”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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