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爹跟在李君苒后面,走街串巷绕了老半天的圈子。就在包子爹快要被绕晕过去时,只觉着眼前一亮,突然置身于一个灯火通明的陌生世界里。包子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面对眼前所见,本能地缩了一下脖子。
“柳,柳,柳儿……要,要不然我们还是回,回去吧。改,改天再,再……”
“恩?改天?”李君苒挑了下眉头,一字一顿地问道,“正明兄,你确定?”
“柳,柳儿啊,你娘她……”
“好吧。”李君苒用甚是无奈的语气开口道,“既然爹这么不给力,柳儿只好让小年子陪着柳儿去救五梨堂姐了。”
包子爹一听自家小闺女如此说,深吸了口气,硬着头皮咬牙抬起脚,手脚僵硬,几乎是同手同脚地朝着那灯火通明的柳华大街走去。李君苒忍着笑,紧随其后追了上去,等追上包子爹后,轻轻地拍了一下包子爹的背脊,小声地提醒道:“爹,放轻松些。”
即便有李君苒的提醒,从未寻花问柳,甚至连路过柳华大街街口都退避三舍的包子爹还是缩着脖子,胆战心惊地躲在李君苒身后,低着头,压根就不敢看街道左右两边。
李君苒虽说现在的身板比之前扩展了两倍,好歹也是人高马》 大,可也低档不了来自四面八方的那些目光。包子爹若是大大方方的经过,或者同其他寻花人一般无二。兴许还没那么引人注目。偏偏包子爹本就健壮魁梧,还一个劲地团缩着身子,躲在李君苒的身后。那些个在风月场中翻滚之人,不说各个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吧,好歹也是阅人无数。包子爹如此做派,在这些人眼中无疑是脑袋上挂着两个大大标签:一个名为“初哥”,另一个则是“冤大头”。
虽然不是很清楚这么个老实人为何会出现在这柳华大街,但世间之事若是扯到风月场,无非也就这么几个缘由。既然来了,哪有不好好招待一下的道理?
于是。最接近街口的邀乐坊里的一位姑娘几步便来到了包子爹的身旁。玉臂一伸,便一把抱住的包子爹的右胳膊。
“这位爷~~奴家瞧着您面生的很,不如上奴家这儿坐坐可好啊~”拉住包子爹的那位姑娘声音嗲嗲的,那一声“爷”称呼的。让人听了整个骨头都酥了。更何况这位姑娘本身长得并不丑。虽只是中上的姿色。可细细装扮了一番后,顿时让人眼前一亮,春心荡漾。
可这些对于避之不及的包子爹而言。就像置身火海之中,只恨不能立马回转过身,光速开溜。包子爹连连摆手拒绝。这一拒绝不要紧,反而激起了周边一片人的好胜之心。原本同在一条花街柳巷上,平日里表面一片花团锦簇,其实私底下明争暗斗得厉害。今天你抢了我的恩客,明日我反击使个小绊子,这日子久了,输赢参半,谁也不服谁。现在,从天而降个第一次进柳华大街的壮汉子,可不是又是一个争芳斗艳的好机会嘛。
周边几家歌坊乐楼的姑娘本就彼此都认识,相互间眼神这么一交流,便非常默契地达成了协议。于是,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脂粉味一下子浓郁了不少,越来越多的人围在了包子爹身侧。
“爷~~去奴家那儿吧,奴家最近新学了一曲小曲儿。”
“哟呵,香儿新学了小曲儿了?”不等包子爹开口,身后便传来男子的说话声,语气略微带着几分不悦。
“张爷~~您可算来了,香儿想死爷了。”原本还缠着包子爹的那位香儿姑娘立马舍弃了包子爹,转而投向那位张爷的怀抱。那位张爷也没生气太久,长臂一伸便将那位香儿姑娘搂在怀中。被酒色掏空的脸上带着几分得意与猥琐,众目睽睽之下,咸猪爪毫不避忌地伸向半露在空气中的雪白山峰。
“哎呀~~”那位叫香儿的姑娘柳眉微蹙了一下,一丝痛苦与厌恶转瞬即逝。化着精美妆容的小脸露出羞涩的表情,“张爷~~轻点儿啊~~”
原本瞧见那些个裸露在外的白花花肌肤,就足以让胆小的包子爹那颗小心脏砰砰乱跳了。现在竟然又让他瞧见有人当着他的面乱来,包子爹整个人都吓傻在了原地。这次的刺激,对于包子爹而言着实不小。
李君苒见此,赶忙上前将自家包子爹从诸位美花娘的魔爪下捞出来。在心里庆幸之前将庄园显示屏给关闭的李君苒同时也暗暗提醒着自己,一会儿得记得将自家包子爹从里到外好好洗刷三遍。要不然自家那位现在超多愁善感的亲娘指不定怎么山洪暴发呢。就是没想好回头若是一脚将自家包子爹踹进庄园温泉,会不会污染了那口温泉的水质。
可是这话说回来,这事能怪她么?那秦歌坊,好死不死地就在整条柳华大街的中央,不管从大街哪一头过来,这一路都得过这花娘阵。
哎~~
想到此,李君苒在心里纠结得忍不住长叹了口气。
因为诸位歌坊花楼的花娘的阻挡,使得原本不过百余米的路程走了大半柱香的时间。万幸的是,走得再慢,也有到目的地的那一刻。
李君苒抬头看了一眼雕刻着“秦歌坊”三个大字的招牌,抬脚迈过了高高的门槛。还未进门,只觉着一股浓郁的胭脂香迎面扑鼻而来,随后只见一位穿着香槟色抹胸式绣花长裙的妇人扭着肥硕的屁股,笑盈盈地朝着她扑来。
李君苒虽说在此之前从未见到秦歌坊的秦妈妈,但有自家已经胖得走不动道的那只肥耗子在,试问还有谁的资料调取不出来?只不过很多时候知道的太多,就没什么惊喜感倒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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