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嬷嬷,您老怎么来了?”李君苒揉着眼睛,一脸的睡意。
房嬷嬷望着眼前这个头发凌乱,一脸迷茫的小丫头,在心里默默地长叹了口气。
“七柳,老爷让你立马回程府。”
“啊……可,可是大小姐不是说我明儿一早回去……”
“七柳,看来你的规矩是该好好再学学了。”房嬷嬷抬了一下松散的眉头,阴沉着脸,开口道。
其实李君苒也知道,房嬷嬷面前容不得底下人有一句反驳,说什么就是什么。现在她这样以下犯上,房嬷嬷没有当场发作,给她点儿颜色瞧瞧,其实已经很给面子了。李君苒虽说并没有在房嬷嬷下面混过,不过小七柳那残存的记忆可不是作假的。之所以这么做,无非也是让公正无私的房嬷嬷明白,她并非私自跑回李家屯,而是得了程府大小姐恩典,回家探望不久前小产这会儿正躺在床上的亲娘。
李正明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可见到自打见到第一面开始便一直虎着脸的房嬷嬷,李正明多少还是有点心里发憷。在李正明眼里,房嬷嬷可比李小冯氏还要难打整。可为了自家小女儿,李正明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道:
“这,这位嬷嬷,您看这夜也深了,路上也不好走,是不是……等,等天亮了……”
“你说呢?”房嬷嬷抬眼瞄了李正明一眼,立马让李正民压力倍增,没了声响。房嬷嬷将目光转向李君苒,不冷不热地开口道,“还不走?”
李君苒回转过头,与李崔氏对视了一眼后,很是恋恋不舍地跟在房嬷嬷后面,一步三回头地走向院门。
已经明了的李崔氏十分配合地叫住了李君苒:“等等,等等。”
“还有事?”房嬷嬷不悦地皱了下眉头。
“也没啥事,就是今儿晌午离开府上时,有个叫夏嬷嬷的跟柳儿说,柳儿那药油不错。正好,老婆子这里还剩下一瓶,让柳儿他爹去拿来,带上。”
“怎么,那药油是你的?”房嬷嬷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一闪而过。
“可不是。这还是当年老婆子亲娘给老婆子的,存了几十年了一直舍不得用。上回柳儿回来,就让柳儿娘偷偷给了柳儿一瓶。”李崔氏絮絮叨叨地解释道,将油灯递给了李正明,示意他去小阁楼佛龛后面将还有个药油瓶拿出来。
房嬷嬷透过半开的窗户,正好看到李正明将佛龛转过来,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反倒是在月光已经油灯微弱的光线下,可以隐约看到佛龛后面积了层不算薄的灰尘以及两个还算干净的圆印。应该就是先前存放瓷瓶所留下的。
“娘,药,药油瓶不见了。”
“啥?”李崔氏也慌了,确定佛龛后面空无一物后,直接变了脸色,“哪个挨千刀的,把老婆子祖传的好东西给偷走了。作孽哟……”
“既然药油没了,那就走吧。”房嬷嬷也没什么耐心听李崔氏哭诉,不过药油来自李崔氏这一消息已经足矣让房嬷嬷意外了,更何况现在又多了个药油神秘不见的消息。只不过房嬷嬷对药油是否真的没了还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李君苒乖乖地坐上了回程府的马车,马车踩着月光沿着坑坑洼洼的小道,朝着越镇的方向一路狂奔。
李崔氏跟李正明目送着马车飞驰而去,直到见不到为止。一直站在院子里,没吭声的李正书这会儿终于忍不住开口问李崔氏怎么回事。临近半夜让人从被窝里给挖起来本就不怎么高兴,而对方那态度又如此嚣张目中无人,再好脾气的人这会儿也该动怒了。
李崔氏倒是从李君苒那儿知道了一些事情真相,可按理说她这个乡下老婆子是不可能知道的,只好生生将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反倒是李正明蹲在院子里,痛苦地抹了一把眼泪,连连说这是他这个当爹的无能。
身为里正的李正书哪有不明白的,对此李正书也是无能为力的很,只能长叹了口气,宽慰道:“明子,回头让我们几个再商量商量,想想法子,看是不是能提前脱奴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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