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记得在京城时,曾听祖母提过程伯。说程伯这名字取得好,人如其名。”程语嫣笑盈盈地开口道。
“老奴谢老祖儿赞,谢大小姐赞。”
“快起来。说起来程伯也是府里的老人了。丁香,赏。”
“老奴谢夫人赏。”程忠从丁香手里接过的一个小荷包,荷包虽不大,可鼓囊囊的突起着。常年负责守护大门的几个定眼一瞧,便能猜出里面装的多半是银锭子。当然,若是金裸子就更值钱了。
“小子程石,是负责看管大门……”
“老奴程老栓,是负责看管二门的管事……”
……
有了程忠这个领头之人,其余几个都跟打了鸡血一般,照样画葫芦,争先恐后地开始介绍自己。最初,程张氏身边的张嬷嬷让程总管过来通知大家去住院上房,一个个心里都打着鼓七上八下的。
其实自打程张氏从佛堂出来,诸位姨娘开始早晚两次请安后,这程府的风向就一直属于漂浮不定状态,原本站在中立立场的那些人心里也惴惴不安,就更别说那些个已经站好队的。哪曾想,几个月过去了,府里诸事还是由三姨娘负责掌管,最让人纳闷的是主院上房那位风轻云淡,也没见发作。正当所有人开始松懈,时隔几个月之后,突然来这么一出。这是要算总账的节奏了吗?
你一句我一句,没一会儿功夫在院子里的那些人便都将自己给介绍了一遍。程张氏也很大方,所有到场之人,管事一级每人赏了一两银子,其余都赏了半吊钱五十个大个儿。钱不算多,可好歹也有相当于一个月的月钱。而且这类赏钱走的都是主子们的私房,不算公中的开销。都说程张氏家底丰厚,可这些年除了亲信,底下人谁也没得到过赏钱,自然也就无从得知。现在,不过是让简单地介绍一下自己,一句话而已,便平白无故地拿到了相当于一个月的月钱,拿到赏钱的诸位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高兴的笑容。
到底是正了八经八抬大轿娶进程府的主母夫人,可比那谁谁谁大方多了。
“谢夫人赏。”
“谢夫人赏。”这一次,磕头谢恩的声音明显整齐了不少。
三姨娘远远地瞧着那两个好不容易安插进门房的自己人这会儿正拿着半吊钱咧着嘴笑,乐呵得连牙都快瞧不见了,心里便很是不舒服。这才半吊钱就乐成这样,也忒不上台面了。
“程府向来是有功则赏,有错当罚,赏罚分明。”程张氏不紧不慢地开口道,“说吧,之前是谁偷偷地将二丫头放出府游玩的?”
正当在场所有人都觉着没事的时候,程张氏的话无疑像晴天霹雳般,炸了所有人一大跳。一刹那间,三姨娘有点慌了。自家宝贝女儿不止一次地偷溜出程府到外头游玩这事,三姨娘自然是知道的,只不过这事都过去好几个月了。自打程张氏从佛堂出来后,不对,自打程大小姐从京城来到越镇,程府又出了那事后,便再没溜出府。时隔那么久,再来计较这事,是不是太晚了一些?想到此,三姨娘便心安镇定了不少,连带着说话声也娇媚了好些。
“夫人,二小姐何曾离开过程府……”
“是嘛?”程张氏抬眼看向齐刷刷站在院子里的那些个家丁管事,“你们呢?也觉着本夫人冤枉了二丫头,冤枉了你们这些负责看护守卫程府门户的?”
坐在圈椅里的程语瑶倘若真是个八岁小孩子,也能意识到这会儿情况不太妙,更何况程语瑶早早就换了芯子,幼稚的小身板里住着的可是来自几千年后的未来,一个成熟的灵魂。这一刻,程语瑶很是后悔。后悔她早该将前日在白鹿书院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自家亲娘三姨娘才是。虽说三姨娘的那些个伎俩在她看来,不过尔尔。可一人计短俩人技长,三个臭皮匠还能赛过一个诸葛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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