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怎么可能?”
“咋啦?明子媳妇,你这是嫌弃老婆子?”崔老婆子一边紧紧搂着李君苒,一边不是很高兴地抬头看向李徐氏。常年在李家四房饱受李小冯氏压迫的李徐氏心一慌,腿一软“噗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崔老婆子的跟前。
“婆,婆婆,媳,媳妇知错了……”
“明子媳妇,你这是做啥?”崔老婆子也没想到李徐氏这般不经吓,“起来!我们二房可不时兴动不动就给人下跪,又不是什么深宅大院里头。”
崔老婆子想起小七柳还在程府当丫鬟,便回转过头问李君苒:“七丫头,你在程府是不是也得动不动就给那些个夫人小姐下跪?”
李君苒眨了眨眼,也没料到崔老婆子会突然问起她在程府之事,便摇了摇头:“程大小姐待我不错。平日里行常礼就行。”小七柳之前在程府情况如何,李君苒并不是很清楚。可自打她借尸还魂到小七柳那小身板后,貌似大多数时候就是在床上躺着养伤……好不容易养好了屁股头一天上岗打扫院子,结果又让程府当家人给打了一顿板子,然后继续躺床上养伤……每每想起这段时间在程府过得日子,李君苒便觉着囧囧有神,貌似她除了挨板子就是躺床上养伤,好吧,虽然这些都是表面现象。
“蕙娘,快起来。”一旁的李正明赶紧将李徐氏给扶了起来。
“恩。”崔老婆子点了点头,见李徐氏已然起身,便打趣道,“明子媳妇,你若不晓得如此跟老婆子相处,老婆子给你支个招。只要你回头三年抱俩,给老婆子多添几个大胖孙子。老婆子我其实很好相处的。”
“……”李徐氏的脸顿时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连带着,连李正明的脸也红了起来,好在李正明皮肤黑,脸红什么的也不是那么明显。
“娘,你说啥呢……孩,孩子还在这儿呢。”
“爹,我可什么都没听见哟。”李君苒笑嘻嘻地反驳道,“是吧,哥?”
“啊……哎。”一直在一旁仔细留意观察着李君苒一举一动的李君杨愣了一下,连连点着头。
虽然李正明一家四口从族谱上讲,已经从七叔祖那一支过继到了李家二房李平河的名下,而且再过几日黄道吉日那天还将举行一个简单的过继仪式,顺道再办一次流水席,到时候再正式磕头也来得及。可考虑到李君苒明日就要回程府继续当她的丫鬟,这磕头见礼便提前了。
坐在正堂大厅主座位上的崔老婆子李崔氏,望着底下齐齐跪在地上的一家四口,突然鼻子有点酸酸的。她身旁那张椅子上,正摆着李平河的牌位。
“爹,娘,不肖子孙(媳妇/孙子/孙女)给您老二磕头请安了。”
“好,好~”崔老婆子快速地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欣慰地笑道,“你爹泉下有知,一定很高兴。明子,六郎,以后我们二房的兴旺,可就全在你们父子两个身上了。”
“哎,儿子一定担负起兴旺二房的责任。”
“奶,我现在是二房这一脉的长子长孙了,您能不能别‘六郎六郎’的这么叫我。”李君杨提出了抗议。
“哥说的有……等等……”李君苒原本还想点着头附和道,怎奈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一件事儿来。若是单独按着李家二房这边子嗣顺序排列,那她岂不是排行老二,以后不再是七柳,而是二柳……二流?
想到此,李君苒顿时满头黑线,囧了。
“哥,你不会想叫‘大郎’吧。”
在天启朝,在家中小孩子没长大成人前,一般会先取个乳名叫着,尤其是在李家屯这样的乡下地方,什么狗剩子,三顺子,小石头,小泥巴……淳朴的村民一直坚信,那些个越是低贱,常见的东西拿来作为自家小奶娃的名字,家里的小奶娃们就越容易养活。
没办法,古代人均寿命不长,小奶娃更是容易夭折,能成功养大孩子其实也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说起来,在李家屯里,好像也就是李家四房的几个孩子都成功拉扯到了成年,其他几房人里都出现过中途夭折现象。
“怎么可能?”看来,李君杨比他家老子更不愿意跟李家四房有瓜葛。
“确实改一下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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