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九重望了房内一眼,白望川正闭目休息,情绪渐渐平静下来,一呼一吸间,脊背微微起伏。
“按你说的,他会好好活着?”
王谷子跪下道:
“宫主三思,这法子十分偏门,他已是阉人,阴寒之气重,若传真气,再以血哺之,恐怕宫主有性命之虞。”
凌九重凝视了白望川片刻,嘴角慢慢扬起来,语气却刻意带了些轻蔑似的:
“本宫怎么会为了一个奴籍的阉人,断送性命?”
王谷子又道:
“况且,因他体质特殊,哪怕宫主输十成真气给他,真正进入他体内的恐只有五六成,另外的都流失了。所以还得……”
凌九重眸光一闪,盯住他,低沉了声音压迫道:
“还得怎样?”
王谷子吞吞吐吐道:
“恐怕还得与他习双修之道,方能事半功倍。”
凌九重若有所思,过半天才道:
“只能如此?”
王谷子擦了汗道:
“这是唯一的出路。”
最后,王谷子叩首退下了,凌九重在庭院中信步走了几转,又去大殿处理了几宗事务,为绝后患,将红音等人灭了口,随园里的东西都撤了,偷龙转凤,换块匾额,变成只供玩赏的园子。直到日薄西山,才回到别院。
白望川已经醒了,只披了件外袍,坐在庭院里看池子里的锦鲤游来游去,撒了一把鱼食,五颜六色的鱼儿纷纷摇了尾巴,一齐跳出水面争抢。
“喜欢么,喜欢我再让人开凿池塘,水绕着别院走,多养几尾鱼。”
白望川抬头看了看他,眼神中似乎有些惧意,更多的是疲惫,只摇了摇头,道:
“不敢喜欢。”
凌九重拿过他手里的鱼食,顺手撒了些下去,耐下性子问:
“这话怎么说?”
白望川垂下眼睛,半天才反问他:
“我是不是……下一个红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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