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卡号,”宁斐递给他一张小纸条,“投资一万块就行。”
班雪松收起来,点头,“我回头就让人打到卡里。”
宁斐把一直拎着的手提袋放在桌上,“一万块钱算是便宜你了,要知道,只要做成一笔生意,你就可以赚十倍。”
“要怎么做?”班雪松冷邦邦的问。
“血液,”宁斐扬起嘴角,“卖腓腓的血液。”
班雪松平静无波的脸上第一次兴起波澜,但很快又被宁斐后半句话打回了原形,“当然不是真货,冻成冰按克来卖,两克起卖,五克封顶,一克五万。”
“至于原料……”宁斐把手提袋打开,到处倒出里面的东西。
班雪松看了眼灌在瓶子里的不明血液,两只手指夹起桌子上的小袋,“这是什么?”
“平时买零食攒下来的防腐剂,”宁斐指了指旁边的瓶子,“这里面是今天早上问菜市场阿姨要的鸡血,没收钱。”他得意的挑眉,“怎么样,是不是低成本,超高回报?”
班雪松盯着宁斐看了几秒,缓缓道:“你心,真黑。”
谁说的,他前阵子换得芯片明明是透明的,还是全钢化防水防感情,全方面阻止一切渗入。
“会被发现。”
“所以我才要按克卖,”宁斐低头摆弄材料,“干够三票就收手。”
“你让我来是为了让我给你提供渠道。”
“虽然不知道都有哪些人想要,但从游轮上的情况来看,杀人越货的事情他们也没少干,”宁斐举起手上的防腐剂,“吃了他,可塑金丹,长生不老。”
说到这里,他突然放下手里的防腐剂,无意识的按压了一下胸口,怎么回事,这种紧张而不愉快的情绪,好像是……愤怒?不知道从何时起,他对那些想要争夺腓腓血液的人从不待见到似乎有些仇视。
这是没有理由的,不可控制的,宁斐垂眸,也许是通电不足,还是要早日赚够钱把断掉的那根线路接上。
班雪松静静立在一旁,偶尔打个下手。
“你应该也听说过腓腓的故事,来找我多半也是为了网页上的标志,”宁斐用擀面杖将防腐剂砸碎碾成沫。
班雪松只是听他说,并不答话。
“听说修行讲究慧根,估计那只神兽最多只有一根,善心大发救个人类,结果还被背叛弄得半死不活。”
“没有。”
“什么?”宁斐放下擀面杖,停止研磨,“刚才太吵,没听清。”
班雪松目光看向别处,“没有背叛。”
宁斐‘哦’了声,也没往下问,继续手上的动作,“估计我们听到的版本不一样。”
……
这一段时日,有两件事震惊了两个圈子,第一是白城的死在娱乐圈引起轰动,凶手至今未捉拿归案,好在宁斐这几天造假神出鬼没,要不绝对逃不过媒体的闪过灯,第二则是在上流的富豪圈,传闻第五家族,如今的掌权人第五展从吃了个大亏,被骗了好几十万。
对第五展从来说几十万不过九牛一毛,甚至都算不上,哪怕被偷了都懒得查,但被骗就是另一回事,可以称的上是他人生中最大的败笔。
当鉴定师分析成分后告诉他里面有防腐剂时,第五展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即便是骗,这骗子也太不走心,完全把他当傻子哄,关键他还信了以为占了个便宜。
此时第五展从正阴沉着脸站在实验室,语气都不受控的带着一丝暴躁,“还没消息吗?”
“请您在宽恕我们几天。”话虽这么说,这几个手下心里明白大概是找不到了,敢卖假货肯定已经想好了退路。
“无论是谁,”第五展从攥紧拳头,“一旦被我找到,我会让他后悔生在这世上。”
溥阳沉和杜康自然也得知第五展从上当的消息,两人得到消息后的第一反应:宁斐干的。
溥阳沉在寻思宁斐找了谁合作,杜康则是有很欣慰,起码不做传销了,也就是卖卖假货。
有溥阳沉和杜康在后面收尾,当初交易时班雪松又设计了好几环用来防止宁斐的身份被暴露,第五展从自然追踪不到任何一点关于卖家的消息。
等溥阳沉终于结束禁闭,杜康还在继续忙乔和壁的事,宁斐却失去了行踪,只留给溥阳沉一句话:出远门,十日后归,勿念。
从报箱里取出的报纸,首页被用碳素笔写下以上工整的字体,溥阳沉盯着看了好几秒,还是不得不接受宁斐连信纸都舍不得买的事实。
九天时间,宁斐走遍很多工厂,小店,都没有找到合适的电线,脑子里的线不像身上的可以以次充好,要是用上质量不达标的电线,智商会降低,只能暂时先把这件事搁置。
提前一天回来,溥阳沉却不在家,宁斐也没过多在意,费力从报箱里掏出报纸,用笔写上‘我回来了’四个大字又塞回原位。
浴室是宁斐到家后第一个去的地方,他的皮肤细腻到看不出毛孔,但要知道,等离子的屏幕等一般都是非常娇贵的,容易沾染灰尘,在火车上的几个小时已经染了不少灰,同样,宁斐的洗澡步骤相当麻烦,先要用纤维吸尘卷吸卷灰尘,再拿屏幕清洁剂进行清洁,中间搭配一系列繁琐的护理。
等他从浴室里出来,已经是一小时后的事了。
宁斐用毛巾擦拭头发,门铃声就响了起来,溥阳沉不在家,即便是回来的,他也从不会在快睡觉的点来打扰,杜康就更加不可能,多半时间是约他出去,不会主动到访。
“谁?”
没人回答,也没有人离开的脚步声,过了一会儿门铃再度响起。
宁斐皱眉,走上前去。
……
晚上十一点,警局
大约是几天前,宁斐有想过会和乌和豫再次见面,却没想到会这么快,还是在局里作为做笔录。
有个同事进来取东西,拍了拍乌和豫的肩膀,“辛苦你了,这么晚还在给受害人做笔录。”
乌和豫停下笔,“他只是受害人,被害的另有其人。”
“什么意思?”同事疑惑。
“三个人入室抢劫,他是户主。”
“劫匪呢?”
乌和豫重新拿起笔,“现在正要做这一部分的调查,”尔后对宁斐道:“说说吧,你究竟用了多少伏特的电击棒,人到现在还没醒?”
宁斐,“记不太清了。”
人体导电功能很好用,他只电了一个,另外两个来拉的人同样被电的哇哇叫,最后全军覆没。
乌和豫冷冷道:“我看了下他们的作案工具,明显是业余的,而且长相也属于凶神恶煞,你是怎么想到深更半夜给三个提着作案工具箱的魁梧男子开门?”
宁斐撇撇嘴,“他们的谎言太高超了,我一时没有识破罢了。”
乌和豫皱眉,要真是如此,需要让人发个紧急通知贴在小区门口,防止其他居民上当,能让人完全不起疑,想必骗术很精通,“把他们具体的做法告诉我,尽量完整些。”
回想起方才的事,宁斐的声音由于愤怒上扬了几度,“别看他们长得虎背熊腰的,脑子却很精明,还骗我说是来修电视机的。”话到这里,他拍了一下桌子,身子由于情绪起伏微微前倾,“你说我能不上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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