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安眼眸微微一转,看着闻人久埋怨道:“再说,我今日会来,还不是因为太子哥哥这么长时间都不曾来青流殿看我!”晃了晃他的衣袖,“太子哥哥自从有了新伴读后,与我就好像疏远了许多呢。”
“是么?”闻人久看了一眼闻人安天真娇憨的脸,轻轻笑了笑问道。
“倒不知这个平津世子是个怎么样精彩的人物,这么得太子哥哥的青眼,这才多久,哥哥竟就让他住进这东宫来了,”闻人安放开了闻人久的袖子,憋着嘴甚是可怜地道,“便是我,也还未和哥哥同住过呢。”
闻人久轻轻弯了唇,似笑非笑地看了闻人安许久,才缓缓地道:“这么说,七弟是……也想住进孤这东宫来?”
闻人安猛地一怔,回味出自己话中的歧义,脸色顿时乍青乍白,迎着闻人久那双眸子,竟是一时间生出几分惶恐出来,“刷”地一下站起身,结结巴巴地辩解道:“我,我……不是,我不是……我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将心头那分莫名的惊怖给压了下去,跺了跺脚,皱着鼻子娇憨道,“太子哥哥坏!你知道安儿不是那个意思!”
闻人久垂眸笑了笑,应了一声:“是,孤知道七弟不是那个意思。”
气氛便又冷了下来。
闻人安跟闻人久呆在一处,全身上下都难受的很,但是要他就这么走了,又实在是不甘心。等了又等,见闻人久只静坐着并不说话,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打破了僵局。
“对了,太子哥哥,不是说那平津世子是住在东宫里的么,怎么今日在哥哥身边却没见着他?”闻人安好奇地道,“这么些日子,我还从未见过这平津世子呢!他长什么样,是不是也和平津侯爷似的,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
“那平津世子是孤的伴读,又不是寻常的贴身仆役,除了上学的时候,又怎会时刻与孤处在一处?”闻人久音色清冷,一双眼看着闻人安,分明没什么情绪涵括在内,却又偏生能让人察觉出一些微妙的意味深长,“至于长什么模样。自然是与你我一般,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难道还能是个三头六臂的怪物么?”
闻人安的唇张合了几下,最后只能勉强的弯出一个笑来:“太子哥哥说的也是。”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闻人安便明白了闻人久这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他与洛骁有什么接触了。看着他一副面色苍白的病弱姿态,闻人安面上虽然并未显露,但是心底的怒火却是猛地窜了起来。
呸,就算真的得到了平津侯府的支持,那一把金龙宝座,你一个命不久矣的药罐子又怎么坐得稳当?
心不在焉地又与闻人久说了一会儿话,见今日实在是见不到洛骁了,闻人安也渐渐没了耐心,随意寻了一个借口,便也就向闻人久告辞了。
靠在椅背上,闻人久半垂着眸子,看着闻人安虽竭力克制,却还不免泄露出了几分火气的背影,唇角若有似无的勾了一勾,捧着茶盏,笑地道:“孤这七弟,虽然年岁还小,但是看起来,可有韧劲得很,不像是个容易死心的人啊。”
“不过,无论七皇子再费多大的心力,于殿下、于世子,终究只是无用功罢了。”张有德笑着走上前,微微弯着腰,轻声道,“殿下,世子现下,可还在青澜殿等着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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