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敢!”王妈妈被这话骇了一跳,连忙道,“半月前,北方那地儿进贡了几株冰莲,这花香气扑鼻、姿态美极,太妃见了简直是爱不释手。只不过冰莲非极寒之地不能活,皇后娘娘不忍太妃伤心,便特意来此取了一回冰……世子明鉴,奴婢真的冤枉啊!”
“皇后?”洛骁低低地重复了一边,而后轻轻地道,“看来王妈妈是老了、糊涂了。明明在殿下手下呆了这么长时间,竟还依旧是记不住自己的主子究竟是谁。”
王妈妈脸色登时一变,整个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脸上瞬间布上了一层冷汗:“奴婢……奴婢……”
“记不得主子是谁的奴才,留在东宫也没甚用处,”洛骁的视线缓缓在院子内扫了一遍,而后背过身,笑了笑,风淡云轻地道,“拖出去,杖毙罢。”
王妈妈整个人瘫倒在地,一时间竟是呆住了。直到自己两边的胳膊都被人扯住了,她才疯了一般的挣扎着喊道:“你们谁敢动我!谁敢动我!我可是皇后的人,你们谁敢再动我一根汗毛?!”
此话一出,两旁的太监面面相觑,手中的作却果然是停了下来。王妈妈见状,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然而未等她站起身来,洛骁却突然转过身,伸手卡住了她的脖颈,然后一点一点将人提了起来:“皇后的人?王妈妈莫不是忘了,这里是东宫不是栖凤殿,东宫里可没什么皇后。”
声音轻而和缓,只是那双眼看上去却有一种令人胆寒的杀伐血腥之气。
王妈妈脸涨的紫红,她拼命的挣扎着,只含含糊糊地吐着音:“我要……见……见太子……你、你不能……杀我……”
“这话倒是有趣,我到从没听说过贵族处置一个吃里扒外的刁奴还有什么‘能与不能’的。”洛骁微微笑了笑,然后手上一用力将人甩到了一旁,看着那两个太监,眸子一沉,厉声道,“把这刁奴拖出去,杖毙!”
小太监被洛骁眼底的血腥气唬的一哆嗦,当下不敢再看,连忙低头诺诺称是,而后拽着正趴在地上不停咳嗽的王妈妈的胳膊,就往院子外头拖了出去。
“你们……咳咳,你们不能杀我……咳咳咳咳……我是皇后的……你们……混账,混账!”王妈妈依旧在断断续续地骂着,只是充满惶恐的声音却是半点威慑力也无了。整个人趴坐在地上,竟就真的这么生生被拖了出去。
洛骁淡淡看着王妈妈脸上的绝望惊恐之色,也不做声,只是一双眼却黑沉。
虽说洛骁此人是个顶顶尊贵的侯府公子,但是平日里却没什么跋扈的脾性,与人相处大多也都还是淡然和善的。但经过今日这一役,整个东宫上下——甚至于整个贵族间,怕是没有人再敢将他小瞧了去了。
听着外头王妈妈传来的惨叫声,墨兰面上表情痛快,墨柳却是不免有些担心:“王妈妈是皇后放在太子这边的人,今天世子如此冲动,只怕是会得罪了皇后。”
洛骁淡淡地看了墨柳一眼:“难道我今日不作为,任凭那刁奴糊弄,那皇后就能待见了我去?”
自然是不会的。
打从洛骁点了头,允了太子伴读一事后,在众人的眼里,他这个人便打上了太子的烙印。在皇后一干人眼中,便是将洛骁比作眼中钉肉中刺也不为过的,又怎么可能待见他。
墨柳和墨兰看着洛骁,竟一时接不上话来。
掷了掷袖,洛骁朝着二人淡淡笑道,“殿下不好出面做的事,我便代殿下去做。杀鸡儆猴,今日将这王妈妈杖毙了,也好叫东宫内其他那些不长眼的明白一些,殿下再如何,那也是他们的主子。东宫里不需要那些吃里扒外、狼心狗肺的东西。”
眼角一扫,视线在先前那个被王妈妈责骂的小宫女身上停了停:“你叫什么名字?”
小宫女瑟缩了一下,然后才犹犹豫豫地道:“合……合香。”
“合香。”洛骁点了点头,“知道王妈妈把冰窖的钥匙放在哪里了?”
合香偷偷地抬了一下头,嘴里道着:“知道的,就放在妈妈床头的盒子了。”
“那好。墨柳、墨兰,你们二人就跟她拿钥匙去罢。”洛骁转过身,对着墨柳和墨兰微微笑了一下,道,“动作快些,殿下那边可在候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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