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亭没有回到之前的院子,肖寒那边应该还没结束,否则,他会立刻出来找她。
循着来的路,长亭回到距离之前的院子最近的一个院子,找了个亭子坐下休息。
身后不远处,几个背对着她的关外少女并没有发觉她的存在,正在小声议论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咱们几个以后可要躲着那雅榛公主才是,她这次可是闯了大祸了!你没看裘球部落那个小公主,被她打成什么样了,估计爹娘见了都不认识了!咱们可要小心,别让她当做出气筒了!”
“明明就是她自己不对,却还将火气撒在别人身上,这次看她还如何收场?什么部落第一公主呀,还不就是靠着她爹爹是部落联盟的酋长吗?之前那般趾高气昂的,完全当她自己就是未来的堂主夫人!啧啧!结果却输给了正牌堂主夫人!以后她想翻身都难了!”
“还翻身呢!以后有没有脸活下去都难说呢!要我是她啊,就一头撞死算了!这之前就喜欢墨阁阁主肖寒,见甚至还想跑去京都找肖寒呢,后来人家墨阁阁主明确表明,不会迎娶关外女子,她这才死心。没多久呢,又相中了石风堂的堂主!结果呢!唉!这京都的男人啊,怎么会对我们关外女子动真心呢?不过是图个一时新鲜罢了!男人呀,不都如此嘛!尤其是那些有身份地位的,有几个能始终如一的?还不都是隔三差五的换个人。”
“所以说呢,我们关外女人,也不能太死心眼了,在一棵树上吊死了!你们看京都的女人,都信奉什么从一而终,只许男人三妻四妾,她们就委曲求全的与其他女人共侍一夫,还不能跟别的男人有关系。不像我们,即便关外的男人粗鲁一些,可至少,我们有好多男人啊,在这方面,我们不吃亏。”
听着身后几个少女的话,长亭只剩下摇头的份儿。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一点没错。而且,女人的嫉妒心和报复心,那也是男人想象不到的。
有些男人总以自己能轻易掌控女人心而得意骄傲,殊不知,私下里,女人心中就未必是在他们面前时那般小心翼翼的讨好态度。
不懂得尊重女人的男人,在女人心中又有多少分量呢!
也许这其中不乏死心塌地一心一意的女人!但说到底,这样的女人是没见识过外面的世界,是眼前这个男人狠心的阻隔了她见识更广的机会!是男人的自私,女人的懦弱,成就了这样的结局。
京都这些年来,是逐渐在摆脱这样的局面。女子不再是之前那般唯唯诺诺小心翼翼,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而未出阁的少女也不再是只有每年正月十五的花灯会才能出门,只要有需要,有机会,随时都可以出门。还可以与其他世家公子一同举办诗词歌赋会,共同切磋。
想来,随着京都文化的渗透,关外迟早有一天也会变天。
应该就是从废除遍地皆是的奴隶制度开始。
“要说那位墨阁阁主,还真是个让人面红心跳的绝世公子,难怪雅榛会那么在意。只可惜啊,又便宜了京都的娇小姐了!”
“反正雅榛是得不到!而且……”
“雅……雅榛公主!!”
蓦然,身后的议论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慌乱颤抖的声音。
长亭坐在那里,依旧不回头。
此时此刻,不必回头也明白,这些背后说人是非的少女被抓包了。
“趁着本公主不想杀人之前,都给本公主滚!!”
雅榛低吼一声,目赤欲裂。
如果不是为了她们身后的那个京都女人,她早就没人赏她们几巴掌了!
那几个少女吓了一跳,其实都没看到身后的长亭,还以为一贯嚣张蛮横的雅榛这是输了之前的比赛而大难临头没空跟她们计较了呢,几人相视一眼,话不多说,拔腿溜了。
偌大的院子,其他人都走了,就只剩下长亭和雅榛。
雅榛吩咐自己的护卫看住院子,没有她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进入。
长亭依旧稳稳地坐在那里,身后,是雅榛逐渐逼近的脚步声。
看着那清幽安然的背影,哪怕只是背影也透出让她嫉妒如狂的清隽从容,这般气质,与她此刻的心急如焚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可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了!她必须要说服这个女人,交回那两件宝贝!
之前她跑开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想了一会,想要通过大闹一场拿回宝贝是不太可能了,如此只会让这京都女人抓住机会反将一军!因为,她输在众目睽睽之下,的确没有反驳的底气。
早知道,她就该来一场私下的比赛,不要有那么多人看到才对!可当时只想着人越多的话,这京都女人输了就越丢人!谁曾想,竟是应了那句京都话: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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