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碧瑶越是害怕躲着,长亭有什么道理还不出现在她面前。
尤其是现在。
“钱碧瑶,现在这里也没人,你还装什么呢?莫不是装上瘾了,都现在这般狼狈了,还不舍得脱离幻境,不肯面对现实?”长亭冷冷出声,再次逼近钱碧瑶一分。
钱碧瑶才刚刚摔了一跤,额头还有伤,现在只觉得郦长亭靠近她时,周身散发出来的寒冽气息让她周身莫名寒冽刺骨。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郦长亭,你简直莫名其妙!你给我让开!!”钱碧瑶不敢碰长亭,又想快点离开,正准备转身走,却被长亭清冷声音喝住,
“钱碧瑶!你觉得,在郦家还有你容身之地吗?你往回走,不正好撞上刚才那几个丫鬟婆子,她们说的话,你这么快就忘了?”
“郦长亭!你欺人太甚!!”黑暗中,钱碧瑶双眸充血,却又害怕长亭,明明恨不得将她拆骨入腹,却是再也不敢轻易出手。
郦长亭连赵家都能说服了,在挖出她背后金主儿之前,钱碧瑶无论多么恨她,都要保持按兵不动。
更何况,郦长亭说的没错,她现在在离家,哪还有什么容身之处?
“钱碧瑶,你曾经的分光和得意,原本就是郦家给你的,你拥有的绝大多数,都是笼罩在郦家光环之下,现在,这层光环渐渐褪色,最后中奖变成黑白两色,将你原本的浪荡不堪暴露出来!而今,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长亭笑着开口,语气清淡,神情安然。
相较于钱碧瑶此刻的紧张的愤懑,无疑是天差地别。
钱碧瑶看着眼前清冷飒然的郦长亭,她知道,郦长亭这是故意在自己面前示威,故意提醒她,她现在的处境和地位。
她只剩下圣尊一条路可走,可一旦她现在联系圣尊过于密切,郦长亭就能找到机会知道真相。
她已经被逼到了一条绝路上!而郦长亭却还在这条绝路上挖了陷阱,让她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
钱碧瑶浑身一凛,眼神瑟缩着,甚至不敢直视郦长亭的双眼。
为何她钱碧瑶的女儿就没有这般气势,而凌籽冉的女儿却有着如此强势气场!
“钱碧瑶,今天的事情,无疑是你自己送上门的,若非你想借着祖父生辰来算计我,也不会有如此下场!看来,你是觉得,之前阳拂柳那般下场还不够你警醒的,既是如此,那就别怪我郦长亭不客气了!总之,现在便是,只要你钱碧瑶在郦家一刻,我郦长亭都不会放过你!
曾经,你加注在我娘亲身上的那些痛苦,我会加倍偿还给你!哦,对了,我似乎还忘了一个人,阳拂柳那个贱妾娘亲的账,我也该一并算在你的头上!”
长亭如此一说,钱碧瑶狠狠打了个寒战。
眼神一缩,明明此刻深处黑暗之中,却有种被暴晒在光天化日下的感觉。
“郦长亭,你真是越来越会信口开河了!你明知道找一个死人报仇不可能,你就想连带她的不是也责怪到我身上!你休想!告诉你,我跟阳拂柳的娘亲可没什么交情!你休想陷害于我!”
钱碧瑶声音蓦然提高了几个音量。
长亭眼神愈加冷冽。
“钱碧瑶,我还没说什么呢,你这么紧张的撇清作何?难道当初调包婴孩的事情,你也帮了忙不成?”
“郦!长!亭!你胡说八道什么!!!”
钱碧瑶的声音变得尖锐刺耳。
这反倒又一次提醒了长亭,也让她更加坚信,当年的事情,若非有钱碧瑶从中帮忙,阳拂柳的娘亲如何有这个本事做到调包。
重生以来,长亭一直都怀疑钱碧瑶从中帮了阳拂柳的娘亲,甚至是帮她出主意。
奈何,当年的事情过去他多年,当初的稳婆也都不在了,至于是自然死亡还是被灭口,这也就只有钱碧瑶知道。
而长亭今天的试探,选的正是钱碧瑶最狼狈落魄的时候,之前她故意刺激嘲讽钱碧瑶,就是为了这一刻。
钱碧瑶虽是计谋不如阳拂柳,可年纪阅历却超过阳拂柳,想要对付钱碧瑶,不能涉及太多弯弯绕绕,就是简单直接的找到她,先冷嘲挖苦一通,在打击她的同时,说出自己想说的。
钱碧瑶的反应,太过了……
所以说,事有反常必为妖。
以钱碧瑶之前的反应,以及她平时的那点算计和心思,钱碧瑶跟阳拂柳都属于越挫越勇的类型,如果遇到这种情况,一定会嘲笑她的,绝不会是如此过激的反应。
“钱碧瑶,事实的真相究竟如何,不是你现在嗓门越大就越能代表什么的。当年,牵扯这事的人不在少数,稳婆死了又如何?还是有知情的人!你自是希望他们都死光光的,不过苍天有眼,一定会站在我这一边!你就等着事实真相出现那天,从此在郦家彻底失去任何容身之地!”
长亭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如极细的银针瞬间刺入钱碧瑶身体,转瞬消失不见,可体内却有无数银针来回游移,说不出的剧痛和恐惧的感觉。
因为不知何时,哪一根银针就会刺中心脏。
这种未知又随时存在的恐惧感深深折磨着她,莫名的恐惧在体内蔓延。
她已经见识过太多次郦长亭的本事了,如果这一次,她真的能找到线索的话,那么自己在郦家将来的确是没有任何容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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