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碧瑶和郦震西面面相觑,显然,之前都未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李志父子大闹凌家书院,在凌家地盘上撒野,你们倒好,身为父亲母亲的,竟是在一旁乐得看热闹,这外人看的是谁的热闹?!郦家的!”姑奶奶咬牙开口。
钱碧瑶心下正是最得意的时候,完全没将姑***怒气放在眼里。反正只要郦长亭输了比赛,一切就回到了原点,郦长亭还得灰溜溜的回到郦家,到那时,她就有大把的机会对付那个小贱人了!
“姑奶奶,你这是小题大做!长亭那个逆子,自己比赛失败了,也能怪我们?李志父子确实是她的故人,至于那婚约,不也不作数了吗?难道还不让人家说了?多大点事,就你太过偏袒那逆子,所以她现在才愈发的张扬跋扈!目中无人!”
郦震西想到之前郦长亭在凌家书院出场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就没来由的觉得恶心!他以为自己已经走出凌籽冉的阴影了,毕竟,当初他迎娶凌籽冉时,几乎一面倒的都说他攀了高枝,弄的他像是倒插门似的丢人。原本以为凌籽冉死了这么多年,他郦震西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的代表郦家,而不再是背负着凌家女婿这一身份,谁知,那逆子一出现,竟是恍惚让他仿佛看到了凌籽冉的重生。而是比凌籽冉更加强硬难缠。
郦震西的话,让姑奶奶寒心到心灰的地步。
无论钱碧瑶如何对待郦长亭,她都可以忍,但郦震西是那孩子的亲生父亲!竟也如此!!
姑奶奶不由冷笑一声,“今儿,真真是让你们失望了!长亭那孩子在这次的比赛中得了第一名!尤其是下午的骑射比赛,更是平了之前尽余欢在书院的记录!你们……失望吧?!”
最后三个字,所有的嘲讽不屑都在其中。
姑奶奶话音落下,郦震西脸色瞬间阴了下来,扭头,瞳仁充血的看向钱碧瑶。
钱碧瑶身子不由的哆嗦了一下,视线虽是看向姑奶奶,可身侧,郦震西阴狠目光却是让她不寒而栗。
郦震西新眼下,暴戾多疑,又是脾气暴躁,原本是为了庆祝郦长亭那个小贱人输了比赛才在此观赏歌舞的,现在竹篮打水一场空了,稍后,郦震西所有的火气自是都撒在她身上了。钱碧瑶想着一会的折磨就浑身发抖。
“姑奶奶,您……您别这么说,这长亭比赛赢了,我们自是欣喜不已,怎会……”钱碧瑶话未说完,却被姑奶奶凌厉视线盯的心虚的低下头去。
眼底是不甘愤恨的咄咄杀意。
郦长亭!郦长亭!怎么可能?!难道她还有三头六臂刀枪不入不成?那药可是尊上亲手所制,尊上出手,向来没有失手的时候,她已经将药粉弹在了黄金酥上,只要郦长亭接触到黄金酥,三天之内在射箭场出现,就会中毒,难以参加比赛!更何况是得到第一名!
这绝不可能!
“让你们失望的不止这个,因着长亭顺利留在书院,所以我已经将那些铺子都过到她名下!现在你们无话可说了吧!!”姑奶奶冷冷出声,此时此刻,她周身笼着冷煞凉漠的气息,仿佛对于一切都可以放下,唯独不会再放弃没娘的孩子郦长亭。
而郦震西和钱碧瑶的态度,更是坚定了姑奶奶在郦家护长亭到底的信念。
郦震西和钱碧瑶面面相觑,具是瞪大了眼睛。
钱碧瑶眼底,恶毒横生,面上却是一副委屈难做的模样。
郦震西的不甘和愤怒则是直接的表达出来,他跨过一地狼藉,踩着那些瓷器碎片咯吱咯吱响,即便如此,也无法发泄他心下嫉妒不满。
“姑奶奶,为了一个郦长亭,你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掀翻了桌子!莫不说您已经嫁出去了,就是女儿,素来在郦家也不是第一主事人!爹爹三年前就将郦家生意交给我,我就是郦家话事人!难道我连一个逆子看不惯都不能管了吗?那我这个话事人的身份还要来做甚?!”
郦震西真就不信了,他在郦家的地位竟是连郦长亭都说不得了!
“你的意思是,我郦师惠就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了?!哼!郦震西,终于露出你的狼子野心来了是不是?!”姑奶奶不由握紧了双拳,若非郦家这一辈长房只有郦震西一人,而郦宗南又宠嫡出不屑庶出,就郦震西这般狭隘自私,如何能撑得起郦家话事人的身份!
“姑奶奶,这是你自己说的。我也不过是就事论事!我只是认为,为了一个郦长亭,这段日子,天天的闹腾,整个郦府鸡犬不宁的。她在郦家的时候就不得安宁,现在她去了凌家书院,也是这个事那个事的,我就不明白了,好端端的,书院那么多学生,怎就偏偏她出那么多事情!我看了,她就是个扫把星!倒霉祸星破落户!谁占了谁倒了八辈子霉了!”
“混账东西!!”姑奶奶扬起的手臂停在半空中。忽然觉得,自己若是打了郦震西,也是脏了自己的手。
停在半空的手,收回了,却是带起一道凌厉之风,刮过郦震西面颊。
“哎呀,姑奶奶!您这是作何!震西,你没事吧?”钱碧瑶明明看到姑奶奶没打着郦震西,却是故意大呼小叫的,就是为了引起郦震西心底彻底的不满。既然姑奶奶如何都是偏袒郦长亭的,那么彻底挑起姑奶奶和郦震西的不和来,郦家祖父自然是站在震西这一边,最好是气的姑奶奶永远不登这个门才好。
姑奶奶冷笑一声看向钱碧瑶,怎早些年没看出这个女人的恶毒无耻来,以前只觉得她是小门小户出来的,贪财重利,但起码面上还是过得去的,又能放下身段与那些世家夫人打成一片,现在看来,却是真真恶毒至极。
“莫说我没打着他,就是打到了!也轮不到你在这里大呼小叫的多嘴!我是郦家的女儿没错,但在郦家,我拥有的郦家产业与郦震西一样多!反倒是你钱碧瑶!你有什么资格在此叫嚣!别忘了你是如何嫁进郦家的!你若再不知收敛,就是你的义兄也保不住你!!”
姑奶奶撂下狠话,转身朝门口走去。
“夕山,我们回院子。这里实在是太过乌烟瘴气!扰了我们之前为长亭庆祝的好心情!”
姑奶奶朝门口的阳夕山沉沉出声,阳夕山点点头,自始至终没看钱碧瑶和郦震西一眼。
这对夫妻已经没救了!
阳夕山看到姑奶奶微微颤抖的手腕,神色不由沉了沉。姑奶奶终究是年纪大了,刚才那般大动肝火,又是头一次见她掀翻了桌子,郦震西的薄情寡义,钱碧瑶的虚伪狠毒,这一次是真的气到姑奶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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