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老鬼点了点头,笑道:“这样说也没错。”
“霍小姐是您外孙吧,我一看他们两个小年轻就知道富贵人家的孩子,这么大老远地找过来,就想把您接出去,我看这回您是要大城市去享福咯,看您这身体,还能活五十岁呢,后面这些日子,可就苦尽甘来,安享晚年了……”
那司机以为霍思宁顾叙两人接钟老鬼是去城里享福的,霍思宁在一旁听了却是一头黑线,心道这司机可真是扯啊。
钟老鬼倒是一点也不介意,对于这老司机的话唠属性,也没感觉到厌烦,路上居然一直笑眯眯地跟那司机有一句每一句地聊着。
从昌化直接飞到了帝都,下了飞机后,霍思宁和顾叙两人也没耽搁,直接就带着钟老鬼去了周世涛的住所。
周世涛之前就已经得到消息了,得知霍思宁和顾叙带着钟仿的制作者回来了,顿时情绪很是激动,早早地就在书房等着了。
钟老鬼进了书房后,一见到周世涛,就愣了愣。
周世涛倒也没有审问犯人的意思,就是想要见见这个仿古界的顶尖级高手,看看这人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传说人物。
“钟老爷子,这位就是我师父。”霍思宁给钟老鬼介绍道。
钟老鬼经历过这么多之后,也已经习惯了随遇而安,所以见到周世涛之后,他也没有半分局促,反倒自来熟地笑问道:
“老弟是不是曾经在长安那边博物馆工作过?”
周世涛一愣,抬起头来诧异地看了钟老鬼一眼:“你怎么知道?”
钟老鬼笑道:“那就没错了,我当年在长安做过一年半的学徒,最喜欢去的就是长安博物馆,我觉得你很面熟,应该是在博物馆见过你。”
周世涛眼神里不由得闪过一丝佩服:“钟哥好眼力,这都过去几十年的事情了,竟然还能记得住!”
钟老鬼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苦笑,眼中悲伤一闪而过:“做我们这一行的,记忆力跟眼力不好也不行啊,我倒是宁愿我这记忆能差一点,把那些不该记住的都忘掉,那就轻松了。”
周世涛不明白钟老鬼这话里的深意,一旁的霍思宁和顾叙却是非常清楚他这话的意思。
这位老人希望能够忘记的,大约就是他那幺女被绑架被杀害的那一段记忆吧。
周世涛将那只打眼的天青釉给拿了出来,倒也没有隐瞒,大大方方地道:
“钟哥,你这手艺我是不得不佩服,说实话,这天青釉在我手里二十多年了,还跟真的一样,这笔洗的颜色没有半分褪色,而且手感也没有半分变化,如果不是那个暗记,我还真分不出来真假。”
“不是我说,这华夏鉴定界,能够鉴定出这个笔洗的人,恐怕没有。我的眼力也算是不俗了,这个东西在我手里面也有这么多年,但是至今,我都说不出这个笔洗有哪一点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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