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北郊。
一幢具有王室风情的精致别墅散落在尚未开枝散叶的树木的掩映之中,置身其中恍如远离了所有的都市尘嚣,宁静幽远的感受令人神驰。
它看似平实,却极为精致,细细看去,显得自然又轻松,休闲又质朴,与庭院的亲水平台、泳池、回廊相结合,呈现出一种高贵风情的雅致生活格调。
浴室的门虚掩着,程硕连敲都没敲就走了进去,只是,还没等他迈步走进去的,里面传来的那一幕景象却让他有些傻眼。
只见,那个一身妖艳姿态的男人正半躺在浴缸里闭目养神,劲瘦的身子标配比例完美,让人一脚踏进去将浴室内的旖旎风光一览无余,肌肤呈现着一种晶莹剔透的蜜色,从头到尾,美的连他这个男人都忍不住心动三分。
磨砂的玻璃窗户,因为雾气蒸腾的原因而被笼罩上一层氤氲。
不得不承认的是,这个男人的诱|惑性,当真是极大的。
连他一个在他身边待久了的男人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女人?
这个世界上,恐怕鲜少有人能够抵挡得了这种诱|惑。
到底是经由钟守衡调|教出来的人,再笨也会比一般人要聪明,程硕在看了他那副旖旎的姿态一眼后,就移开了自己的视线,看着别处问道:“刚才风云堂的人跟我说了件事,我来通知你一下。”
“……”半倚在浴缸内的男人没有出声,仍旧闭着眼睛。
程硕抿了抿唇角。
这个男人,一般拒绝的时候是不会这么客气的,心情好了,给你一个“走”字,心情不好,让你难以逃脱一个“滚”字。
而此时,他没有出声,便代表着他算是默认了。
“唐墨几天前从美国回来了,不过没搅出多大的动静,很是低调,顾先生那边几天前得到的消息,不过那几天东南亚边境出了事情,没来得及告诉你,今天才记起来。”程硕如实说道,将风云堂给过来的消息一字不落的反馈给他:“于公,唐墨是我们商场上的对手,于私,他也称得上是唐远风的半个儿子,顾先生给你面子,让我问问你有什么想法。”
话音落下,程硕说了句自己的意见,“唐墨这几年在美国扎根,势力盘根错节,倒也有了资格成为你的对手,他若无心跟你杠上还好,他若有心,这事情很难办啊……”
无论是浴室里,还是浴室外,此刻都弥漫着深沉的静寂。
从浴缸中飘出来的水声轻淡而清澈,将人的呼吸都给衬托出来。
静默片刻,浴室里面终于响起了一道慵懒的声音:“打蛇七寸下手,杀人弱点致命,一个人太强大了,未免是一件好事。”
程硕不解:“……什么意思?”
他继续说下去,“他还小,不懂事,做事全凭多年来的历练与一腔热血,历练的是身,而非是心。他不懂在这条道上,还是低调点好,太过锋芒毕露了,容易招惹杀身之祸。”
程硕隐约之间听懂几分,“所以……你是说,不用你出手,自然会有人出手?”
“对,他突然回国,必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然不会这么着急回来。”闭目养神的男人勾勾唇角,“重要的事情容易让人丧失理智,那孩子还小,练了身,却没有练好心,一腔冲动是他最致命的根源。如若不出意外的话,我估摸着他这个时候已经开始有所动作了,只是还不确定是什么事情而已。”
他的话语,字字切中要害,让程硕迷糊的心绪瞬间清醒了过来。
他沉默的这段期间,浴缸里的男人又出了声,慢悠悠的:“不过话说回来,二十四岁,也不小了,是时候该磨练一下自己的心性了,程硕,找几个靠谱的人给我盯紧他,他跟我井水不犯河水还好,与我无关的事情,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但如果他对我做什么出格的事,让他们不要手下留情,抽了他筋,断了他骨,把人命给我留着,其余的他们愿意怎么玩就怎么玩,把他弄残一次,我看他能不能长点教训。”
“……我知道了。”面对着眼前这个丝毫不觉得自己出口的话有多么暴戾血腥的男人,程助理含泪点头,“顾先生那边怎么说?”
钟守衡沉思一会。
稍即,他温漠无波的声音在空气中悄然绽放,“掌管风云堂多年,顾先生什么棘手的事情没碰到过,唐墨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是个牙都没长齐的孩子,唐墨势力虽不容小觑,但他毕竟是在美国生根,西城说到底还是有顾先生做主的份儿。这件事情上他肯来问我,是给我三分薄面,我不提议,不插手,全凭他做主,是还了他这个人情,顾先生是聪明人,什么地方该计较什么地方不该计较他心里清楚,这么点小事,也不必回应了,就当是翻篇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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