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拂过,一张薄薄的纸片从荼笑白的身上掉落,摇摇曳曳的落到了秦渊丞的脚边。
秦渊丞并没有阻拦荼笑白的离去,他盯着面前那黑乎乎的纸片,眉心一拧将其捡了起来,目光幽沉的看着纸片上怪异的彩绘。
手中之物光滑平整,虽比不得金铁之类的东西坚硬,却又比他见过的纸张都来得柔韧。
这东西约莫有他手掌大小,黑底金边上映着一个古怪的小人。
那人穿着一身血色的长袍,面前的木桌上燃着一只白色的蜡烛。金色的光芒散落在他的头顶,照亮了他一头罕见的金发,也托起了一排如蚯蚓版弯弯曲曲的诡异字符逆。
如果是荼笑白看到此物,一定会轻描淡写的说上一句——
二十二张塔罗牌中编号为一的一张牌:魔术师鼷。
可此物看在秦渊丞的眼中,就好比是瞎子哭天一抹黑,任他瞧了半天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不动声色的将纸牌收起,取出一粒丹药扔进了那盛满了鲜血的酒杯,而后将酒杯递到了姬天辙的嘴边,“解药。”
姬天辙毫不犹豫的一口饮尽,随后又狐疑的看着秦渊丞问:“这东西你不是早就寻到了解方,怎么会离开这么久才回来?”
“她身后有人。”秦渊丞的目光微微一冷,姬天辙了然的皱眉:“有人跟着她来了此处?知道是谁派来的人马么。”
看来打荼笑白主意的人还不在少数。
眼前这几个黑衣人虽然是不入流的货色,但听荼笑白方才所言,竟然是她亲生二姐派来杀害她的?
“荼明喆在她的及笄礼上打了她一百大板,破席一卷将她丢出了荼家。”
因为姬天辙之前在地宫里昏迷,所以并没有听到荼笑白提到被赶出荼家的那一段。他们很早前便来到盛京,知道的也只有荼笑白在及笄礼上暴毙身亡这一说,此时听到秦渊丞的提醒,姬天辙才知道这其中竟还有这种隐情。
看来,是时候到荼家去查探一翻,看看那小丫头的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竟然让她的至亲都对她痛下杀手。
恰好他们也要继续寻找九星灵韵图的线索,而星韵镯也在荼笑白的手中,只要关注那个丫头,不愁得不到九星灵韵图。
解药生效的无比迅速,就在姬天辙喝下了那杯融了血的丹药后,脸上的紫黑色便飞快的褪去,流失的力量也逐渐回到了体内,只不过,他脸上的肿胀却是要过几日才能恢复了。
姬天辙有些郁闷的自地上爬起,扳了扳手指活动了下身体,望着门口那几具尸体说:“这地方已经不能待了,刚才的塌陷肯定已惊动了附近的百姓,迟早会有巡城兵过来查看,既然老子的水毒已经解了,我们便换一个地方落脚吧。”
话音一顿,姬天辙有些不解的摸着下巴,“说起来也奇怪。荼笑白那丫头明明胆小如鼠,但看到这几具尸体却半点反应都没有,一点都不附和她的行事风格,这丫头当真古怪的紧。”
秦渊丞看着尸体的目光顿时一寒,流泻出了一丝阴冷的杀气,姬天辙眉峰一扬戏谑的道:“哟,竟然为那丫头动了怒火,这可一点都不像咱们战王。怎么?你是不是看上那丫头了?”
如此想来,他们两个在地宫里就举止暧昧,更别提荼笑白还砸到过秦小子的那啥……依着秦小子生人勿进的性格,再看看荼笑白蹬鼻子上脸的举动,他早该拗断她的脖子把她丢进乱葬岗里喂狗了,哪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过她还救她。
啧啧,他是不是该期待一下后续发展,看他这可怜的兄弟会不会撞上一段狗血的姻缘,老树开花白赚一个可爱的媳妇儿?
这般在脑袋里编排了一翻,姬天辙顿时觉得看荼笑白顺眼了许多。
秦渊丞的冷眸如刀锋般自姬天辙身上刮过,将他所有的臆想全都冻死在了脑袋里。姬天辙打了个冷战摸了摸脖子,一脸不爽的抱怨,“老子不过就是开个玩笑,你至于跟兄弟也横挑鼻子竖挑眼?”
秦渊丞一言不发的朝破屋外走去,姬天辙看着他死寂的背影,忍不住幽幽的说了一句,“荼家丫头很像一个人。”
秦渊丞的脚步微微一顿,姬天辙一字一顿的继续,“她很像天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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