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司再传上司的上司,如此接力消息最终传到了真正具有决策能力的那些人耳里,此时距离王晨辉在城门艰难说出这个消息时,才过了不到半小时,但丧尸也已前进了半小时。
没有人怀疑这个消息的真假,一来有守卫记得这个男人记得他的队伍,二来在末世之中,在民族大义面前,没有人会开这种玩笑。
一道道简洁有力的命令马上被决策层商量出来,迅速地传达它们各自需要被执行的地方。很快全基地的人都知道了这个可怕的消息,人们开始行动起来,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劫难。
军营里一排排的士兵被召集起来,他们训练有素地整合起来,开始被分派到各个需要他们的要塞中去;大鹏里无数在劳作者的人放下了手中的背篓,紧握锄头铲子或是回到各自的家里将自己存着的武器拿上,干粮拿上,去到各城门和士兵们并肩作战;在基地各类建筑中完善防御的工匠,也行动起来,他们沉默地将水泥砖块放在原地,拿起自己砌墙用的铁刀,沉默地到此时最需要他们的地方去。
没有人质疑这个消息的来路,也没有人推脱自己的责任,如果说末世前每一场战.争都是政治家的野心的话,末世后在仅存的几个基地的战争,便关系到了民.族的生死存亡,没有人会拿这个开玩笑,除非是弱智,但末世里没有弱智。
城门外五公里处,之前挖好的壕沟和各种防御措施此时派上了用场,大军在此集结。
放眼望去一片绿油油,这不是象征着生命的稻子麦子,而是也象征着生命的军装。每一道壕沟里都有士兵在埋伏,几座临时搭建的棚子里也有指挥官在为望远镜做最后的调试,他们也很沉默,大家都很沉默,除了偶尔排长连长团长下达命令的声音就只有士兵们调试枪.械的声音,这种调试当然不是因为到了现在才开始调试,而是到了现在做最后的检查。
生命,从来是很严肃的问题,作为离死亡最近的军人,他们对自己的枪械都很熟练、很宝贝,也只有他们才能知道,生命就是在一遍遍的训练和检查中被留下的。
在这种时候被放在最前面的不是高阶异能者而是军.队,因为面对上万只的丧尸,从来只有最直接的数量对数量更有用,也许微生焰等人可以以一己之力抵挡那么多丧尸,但她那样的异能者全基地也没有第二个。
对于这种布置没有一个士兵埋怨,不是说什么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而是因为真正上过战场的人知道一百个训练有素的军人所能做到的一定比一百个牛逼的杀手要多很多,虽然这种法则也许不太适用于异能者,但异能者又有多少?他们又能抵挡多少丧尸?
正如一个骄傲于自己军人身份的教官所说的,他们用异能所做到的,我们用枪、用炮也不是不能做到不是吗?丧尸又不是被爆头还能活着,那么作为军人,当然应该时刻冲锋在第一线。
他们是最严肃的人,他们是最冷酷的人,他们是最可爱的人。
他们是无论何时,永远都挡在人民身前的人。
他们是军人。
这边的准备工作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的同时,丧尸的行进也没有停止,无数丧尸黑压压地压过一片片土地,带来的只有冰冷和死亡。
冰冷是属于它们的皮肤和心脏的温度,死亡是它们带给人类的东西。
其实死亡也是冰冷,是最冷的冰冷。
在炎炎的夏日下,有人沉默地将大炮架好;有人温柔地安抚因为大人们都自发地集结了而被留下来放到一个大房间的孩子们;有人孤身一人在烈日下行走去为一个人殉葬;有人和她的爱人在为了尽快恢复而泡药浴。
这就是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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