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一些日本人出现在南京,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是杨承祖那有限的历史知识里,还是反复提醒着倭寇两字。不知道怎的,他见到这些日本人后,就总有一种莫名的不舒服感觉。
这倒不是说因为对方的国籍属性带来的仇恨光环,而是一种实打实的不舒服,再加东南沿海卫所糜烂的现状,水师营那些装门面而无实际作用的船只。这些问题总和在一起,就让他觉得心怎么也放不下来。
这些日本商人与谢遵显然很是相熟,还有几个日本来人对着杨承祖这边怒目而视,似乎有为谢遵出头之意。不过在谢遵说了些什么之后,这些人的态度又变的十分谦和,主动到杨承祖面前施礼拜码头。
有了这些日本人的出现,谢遵似乎也找到了一个下台阶,借口需要谈生意,就离席而去。杨承祖看着他带着自己的人离开,哈哈一笑“谢老爷果然贵人事忙,连着元宵佳节都享不到清闲,看来这做生意,确实是个累人的活。不过他老忙他老的,我们忙自己的,今后在下在南京做生意,还仰仗各位多多帮衬啊。”
见了他这份手段和实力之后,其他的商人显然没人愿
意出头与他杠上,再者没有利益上的尖锐冲突,酒席的气氛也就真的融洽起来。还有人询问着,杨记商号的本钱是否足够,如果需要,自己愿意入股。
杨承祖却摇着头“对不起,杨记的资金充沛的很,根本不需要别人的股本。杨记入股的,就是咱们南京城的各位勋贵,其他员外如果想要入股,就只好耐心等待了。将来我的生意做的大了,摊子铺开了,如果周转不灵,还望几位一定要帮帮手啊。”
他边说边笑,一些表演结束后的花魁也上来暖场调剂气氛,坚冰在这种气氛中不知不觉的融化,酒店的再次打开,幔帐也重新卷了起来。杨记酒楼里,气氛逐渐热烈,越来越像个节日。一些商人们开始释放自己的善意,在杨记酒楼订酒席,包位置,谈一些生意。
那些勋贵们则拉着搭讪成功的花魁在一旁高声谈笑起来,还有人取了骰盅、宝盒,在酒楼上开赌。杨承祖也说道:“今天是上元节,大家玩的开心一些,玩他一个通宵。从明天开始,杨记正式打开门做生意,希望大家多多捧场。今天来表演的各位,每人都有一份红包,另外我这里准备了一千两银子作为奖金,今天晚上谁表演的最好,这笔奖金就归她所有。还会送她一张贵宾名刺,拿这张名刺,三年之内,酒楼吃喝一律五折!”
一众花魁敛衣行礼,表达着自己的谢意,一些南京城里有名气的才子也被请进来,与花魁们诗词唱和,场面弄的很是热闹,温逊之则与秦琴姑娘坐在一处,谈起了道德文章。等时间到了三更时,几个勋贵无意中发现,杨承祖这个主人找不到了。
不但是他,连他带的几个美人以及那名叫霜儿的护卫等人,全都不见了踪迹,不由笑骂着他重涩轻友,在这么重要的时候,还是只顾着女人,不顾着股东将来要罚他。几个花魁拉着他们坐回席里,也就顾不上找人。
杨承祖此时,却并没有像他们想象中那样,在销金帐里快活,而是拉着冷飞霜混在人群里,在热闹纷乱的南京街头,像一对年轻情侣一样享受着属于自己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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