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能啊,这根本算不了什么,这些女人做的就是这个营生,他们之间有这事有什么奇怪的?当然,你未来的夫婿是不会做这个的,他是驸马,按规矩不许宿昌的。将来你的驸马,就那个陈钊,他要是敢和这些女人有什么,姐夫去打断他的腿!”
小丫头看着杨承祖,忽然道:“姐夫,那你……你是不是也和他们一样,会和这样下贱的女人……”
杨承祖没想到她问出这么一句来,顿时有点不知如何回答,可是没等他说,永淳已经抢先道:“我知道,姐夫肯定不会做这种事,不过被他们带着,有时不得不应酬几下,虚与委蛇。这叫做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丰流。一定是这样的。”
看着永淳一边自我解释,一边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自己,就差在头上写上追星族三个大字。杨承祖心内大觉宽慰同时,又隐约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这种依恋,似乎不是个好现象啊。
“姐夫姐夫,他们是不是都很坏?”永淳大着胆子趴在杨承祖耳边小声问着,吐气如兰,让人觉得心旷神怡。按说一个快出嫁的人,和一个男人这么亲昵,并不太恰当。好在两人现在都是男装,而大明对于翰林风并不反对,所以倒也不叫个事。
“看他们的举止还有说话真的好凶,就像是那些话本上写的泼皮一样。可是泼皮不都是做坏事么,他们可是在帮姐夫呢,我就不知道,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了。”
杨承祖笑了笑,将头远远挪开了一点,免得公主一不留神,真的亲在自己脸上。“他们啊跟所有人一样,不是能用好坏来分的。在京师文武衙门而言,他们当然是坏人,打架斗殴,搅闹地面,不知道做过多少混帐事。可是在我看来,他们就像刀,既可护身,也可行凶。行善行恶,全在持刀之人。好好引导他们一下,就能让他们,以及他们所拥有的力量为善。不过这种工作大多数人都懒得做,离他们远远的,指责他们是如何不肖,如何为非作歹,既省力气,还能落个好名声。何乐不为,像姐夫这样,反倒是让人觉得与这些人狼狈为奸,一样不是好人了。”
“姐夫是好人,姐夫就是好人,谁说姐夫是坏人,谁就一定是坏人。”永淳抬着头,看着杨承祖,整个人充满了精神。与出宫时那副没精神的模样相比,现在的永淳才当真是有了这个年龄小姑娘的青春与活力。
不过一想起那帮如狼似虎的红牌,她又有点犯怵,向杨承祖道:“姐夫,我待会在你身边吃东西好不好,你替我挡住那些下贱的女人。”
杨承祖本想推辞掉这种过分的接近,可是一看永淳那副可怜模样,只好道:“那好吧,不过晚上的时候,你还是让人送你回家吃。这个场合,你应付不来的,他们晚上说的那话,你就是只听一听,也污了耳朵。还是不要跟着待下去好了。”
这两人同席而饮,那些姐儿们倒是没人过来,可是勋贵子弟中,很多人看杨承祖的眼神就变的有些不大一样,似乎认定了永淳就是他豢养的栾童。想到这么个武人,居然也是好这调调的,还带了栾童出来查案,自然就会有些微词。
好在这一仗终归是胜仗,大家的关注点,主要还是在做大事上,像是玩栾童这种小事就不怎么在意。大家志得意满的,在探讨着接下来该去收拾谁,该去查哪座营盘或是哪个仓库。那名叫何谋的坐营中军的死讯,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传了过来,随即淹没在一片豪言壮语,猜拳行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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