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比较尴尬,晚辈怎么能对别人说呢。”
“那就好,这事到此为止,不要再外传了。现在糊涂人太多,还有人纯粹是居心叵测,一旦传出去,对你可能有点妨碍。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一些绿林响马与你有些渊源,没什么可在意的,当初闹白衣军时,招安的白衣匪都不知道有多少,这点绿林人,又算个什么了。你说的这个情况,确实不大妙,来,你随我到外面去看看。”
孙家外面,难民们在开始的哀告痛哭之后,已经不得不主动交人。几个倒霉蛋被挑出来,由孙家拿了禀贴,送到衙门去。不过大家也知道,即使拿着孙家的名刺,也不会真的受什么重罚,万同那边不会对这些难民怎么样,谁让他们穷呢?现在安陆的难民与本地人的冲突中,万同都是尽量偏袒难民一些,避免闹出大的事件来,这些人也不过是走个过场也就算了。
而挨着孙家的院墙,一排排的窝棚星罗棋布,仿佛是个巨大的包围网,把孙家这所大宅围在里面。孙交最近出门的时候不多,也是第一次注意到这种情况,眉头皱了起来。“不成话,果然是太不成话了,谁让他们把窝棚搭的这么近的,来人啊,拆了它们。”
窝棚里的人见孙家的家人出来拆房,都跪在那里哀求,孙交一脸严肃道:“这没什么可说的,我给你们一口饭吃,是老朽的仁义,可不代表我们孙家真的欠了你们什么。你们不管是没房子住也好,还是没衣服穿也好,这不是我的问题。眼下天气渐寒,若是有人取火不慎……”
作为文人,他的理论水平很强,教化民众的本领也很了得。短时间内,他已经罗列出若干条拆除窝棚的理由,就是那些难民,也很难找到理由来反驳。只是在那里不停的哭,不停的磕头,诉说着天气的寒冷,自己衣服的单薄,以及生活的艰辛。
逃难来的人,自然有这样那样的苦楚和委屈,在这个场合,似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通道。一名少年忽然道:“老爷爷,您就可怜可怜我们这些穷人吧,我们实在是……活不下去了。”
他的身体很单薄,相貌看着就是个憨厚本分的农家后生,似乎是动了情,从地上爬起来,想去抓孙交的衣角。温暖的阳光慈祥的抚
摸着他的肌肤,似乎是想为他尽可能多的带来一丝暖意,帮他撑过这个严冬。也就在阳光的映照下,一抹寒芒忽然爆起,如同自冬眠中苏醒过来的僵蛇,猛然袭向了孙交的腹部。
刺杀来的很突然,而且没有征兆,更没有道理。孙家的护院都没反应过来,已经响起了骨骼的碎裂声,以及人的惨叫声,外加身体倒地的声音。
那名少年以极快的速度冲出,又以更快的速度摔倒,匕首落在地上,人在地上来回打滚。黄豆大的汗珠迅速出,人面色苍白,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杨承祖冷笑着护在孙交身前“我是锦衣卫出身,想在我面前玩刺杀,你们也太嫩了吧!还有谁想过来,我倒要看看,有多少人不怕死。”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老苍头孙忠第一个反应过来,急忙张着胳膊护在家主另一边,同时高声呵斥着那些护院。这些家丁仆役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拿了棍棒和兵器,在外面围成一道人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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