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妃不到四十,由于保养的好,皮肤白皙,看上去像三十左右。雍容华贵,贵妇气质十足。能做王妃模样自然不会丑,而她的面相十分厚道,属于比较好相处的女人。而在下首位陪坐的,是兴献夫人王氏,这女人的年纪比蒋妃小几岁,也是个美人,只是面相上多少有些尖刻,让人看着感觉,不是太舒服。
“外面的事是怎么回事?先王在日,咱兴王府一向是仁厚为本,虽然碍于宗藩身份,不好直接出头施舍钱粮。可是咱们给州衙的钱粮一点都不少,往年因为兴王府的关系,都能多救不少人命。今天这种拿刀动杖的,若是王爷在日,怕是万不能允许。”
“是啊,杨仪正,你这事做的未免太差了。买兵器也好,练兵也好,这些都是为了王府安全。可是驱赶灾民的事一做出来,咱们王府的名声,这回怕是要一落千丈了。左右不过是些灾民,何必那么如临大敌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宁王叛军呢。”
王夫人因为上次小翠的事,对于杨承祖没什么好看法。可是同样因为那件事的结果实在太过出乎她的意料,也让她收敛了一些。不敢
跟杨承祖正面冲突,只能敲敲边鼓。
杨承祖倒是没因为两位王妃的责难就如何胆怯,只跪下磕头道:“王妃娘娘容禀,臣方才已经问过仪卫司的一些老人了,往年虽然也有难民来求赈济,可是没几个人敢在王府外面盖房子。大家都自觉的离王府越远越好,像离这么近的不多见。再者,今年的情形跟往年不同,市面上,不是很太平。”
“这事,我也听说了一些,不过难民一多,这世道就会乱些。总不能因此,就说难民都是贼吧?”
“话是如此,只是这些人虽然未必是贼,可是他们随时可以变成贼。毕竟他们肚里没食,而王府锦衣玉食,人有我无,这就容易让他们心里有怨气。我们吃肉,他们喝汤,我们吃的饱,他们吃不饱,我们有衣服穿,他们没衣服穿。这些,都是怨气。”
“一点点怨气没关系,回到家里,自己就散了。可是如果这种怨气堆积起来,就容易出问题,天天积压在一处,就好象一个火药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炸。他们今天跪在府外要钱要粮,明天会叫更多的人来,毕竟谁都有乡亲,谁都有亲戚。今天是老人残疾,明天就是正常人,如果有一天不给,他们就会觉得,是王府不管他们的死活。”
“你是说?”王夫人比起蒋妃来,少了几分仁厚,不过更为务实。听到这些,她的目光和神色已经发生了一些变化。
“防患于未然。每年灾年时,总会有些地方,发生一些抢米店,抢粮行的事。那些人,或许都是本分的农人,可是当他们饿的时候,这些本分人,就会变成恶狼。如今千岁驾薨,世子年幼,若是这些人聒噪起来,惊动了世子,臣万死也难赎罪之万一。”
“所以也只能放患于未然,先把人打散了再说。让他们知道,王府不舍粥米,不来这里等,也省的他们跑冤枉路。一升米养个恩人,一斗米养个仇人。他们对王府没有期待,我们给些粮食,他们会认为是恩情。如果我们一开始就给粮食,他们会觉得王府赈济是天经地义的,将来一个周济不到,他们反倒会生了怨气,因此臣斗胆,将他们都打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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