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出去时间不长,等回来时,并没能扫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反倒是手里多了个本子“那位仪正又出新做了,名为怒海孤舟记。说是一艘名为铁达尼的海船倾覆的故事,我就先买回来,给小姐饱饱眼福了。”
孙家的内宅里,孙雪娘的两个嫂子手里捧着那本怒海孤舟记,眼眶还是红的。“汝若蹈海,吾必随之。真没想到,那位杨将军看着是个强壮的武夫,还怕雪娘嫁过去吃了亏,受了委屈,没想到,还是个才子呢。”
“是啊,能写出这样话本的,必是个有才情的。依我说啊,似这等人物,就是不去科举,没有功名,也是个好相公。内宅里有些人乱嚼舌头,说什么这段姻缘是牛嚼牡丹,这回我看谁不闭嘴?”
“就是,再说生的身子壮些也没什么不好,男人么,还是强壮些的好。”两个已婚的妇人一阵会心微笑,拿了本子给两个嫂子炫耀的孙雪娘,却是脸红着低下头去。心里想的只有一件事: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肯托人上门求亲?难道这种事还要女方先说么?真是个呆瓜。
啪!话本被摔到地上,那位罗嬷嬷吓的跪倒在地,磕头道:“奴婢死罪,奴婢该死。要知道郡主不喜欢杨仪正写的这些东西,吓死奴婢,也不敢把这些拿到您的面前,坏了您的兴致。请郡主降下责罚。”
“不干你的事。”长寿郡主摆了摆手“我只是气这混蛋,真的不懂好歹,难道铁万同是假的?如果不是我给他机会,让他到乡下收租子,他说不定就要被铁万同
怀疑了。现在倒好,写出这个东西,居然交给屈山坊去印,难道我们王府的名下,就没有书坊么?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飞了,你说我能不气?再说,看他写的是什么?这个陆氏有了未婚夫,却和画师李生有苟且,非但不口诛笔伐,反倒是大加褒扬,他就不怕被这合城的儒生相公们口诛笔伐么?不守妇道的女人,难道也是能这般抬举的?”
说到这里,她似乎是触动了一些什么,后面的话就没说下去。过了半晌之后,她才道:“你去让陆炳跟他说一声,暂时先不要写东西了……等这段日子过去,我会亲自去和屈山坊的老板谈,他今后写的话本,都得从我们王府的书坊发。肥水,流不到外人的田里去。”
时间之河以缓慢流逝,日子在风平浪静之中度过,杨承祖虽然接到陆炳的暗示后就没再推出新作,可即使这两个本子,也足以让他扬名立万。名声分很多种,诗文名动天下固然是一种,但是写的一手好唱本,也同样可以扬名。毕竟这个时代的名士大家,也会去写这种唱本,其传播力度和影响并不能小看。
当那些夫人小姐们,不是拿着生死恋哭,就是拿着怒海孤舟记哭时,杨承祖的名字也就逐渐在安陆文人圈子之中传开。孙家对于这位未来门婿也有意的在造势,在他们的宣传下,杨承祖允文允武,文武双全的名气,也就越发的响亮。
在这种情况下,中元节刚过不久,杨承祖就接到了一封邀请他参加阳春亭重阳诗会的请柬,亦或者,可以称为战书。
也就在这边文人才子们,想着如何在诗会上打脸这王府仪正的同时,让我们放眼到更广阔的空间。江西起兵的宁王,在朝廷外四家军南下的大背///景下,作战越发艰难,攻南京不克,而南昌复为南赣巡抚王守仁所攻,一日三警,军心动摇。
这种北景下,为了分担自己这方面的压力,牵扯朝廷兵力,其接受麾下谋士建议,命镇国侯王金童为主帅,领兵五万抄掠湖广。战争的乌云,开始笼罩在湖广的上空,名为死亡与灾难的风,开始朝着安陆缓缓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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