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承祖并不清楚,因为抚标的随行,沿途三场针对他的暗杀都以杀手主动撤离而告终。那种不顾自身安危,只求行刺成功的刺客不是没有,而是代价太高,而且可遇不可求。
至少在河南八府,想要花几百两银子就雇到那么一位富有职业道德且能活到接单的刺客,实在要求太高了一些。
于他而言,这一路到滑县路途倒是没什么波折,只是临近滑县时,突然杀出几十条汉子。他只当遇到了刺客,那些抚标也戒备起来,几个人把手都握到了刀柄上。却见对方为首者已经结巴着说道:“此……此山是……我开”
那抚标头目一听这个就长出一口气,仔细打量,见这干人队伍散乱,衣衫褴褛,手里拿的都是农具。为首者手里拿的也只是一口尺把长的柴刀,就彻底放了心。
一催跨下的脚力,带着二十名标兵一个冲锋,就将这些拦路者追的哭爹叫娘的到处乱跑。这干人也不拿兵器,只将手里的马鞭子没头没脸的打下去,将这些拦路者打的鬼哭狼嚎,哭爹叫妈。等官军打够了,将这些人赶到一处,有军兵就抽出了钢刀准备收割首级。
还是杨承祖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劫路?是谁雇你们的?”
那些人见官兵拉刀只当是要杀,一个个已经大哭起来,这时听杨承祖问,才有人道:“我们是从湖广逃难过来的难民,没有饭吃了,又听人说绿林好汉的故事,就想来搞点钱使。听故事里,官兵都是废物脓包,一打便逃,还会丢下大笔的金银粮草,没想到你们居然不跑,反倒冲过来了。你们是骑了马的,冲过来哪个孙子不跑。”
杨承祖道:“既然如此,想死还是想活?按你们的罪过,就该一刀一个杀了,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如果你们肯卖力气的话,我给你们留条活路。”
他将那带队的军官拉到一边道:“黄河水涨,滑县这边必然要加固河堤,正是用人的时候。几十个只给饭吃不给工钱的苦力,又去哪里找。留到滑县,每个苦力,酬劳您五两银子就是。”
“一言为定,保证一个也走不脱。”这些首级要想报军功,必须有杨承祖背书
,他既然是这个态度,那想报功就不容易。再说这又不是北虏,再加上文官为难,真砍了头,所得的银子也未必有多少。
那名军官乐得做个人情,点头道:“一切听杨百户吩咐。”有士兵看押着,一行人直接进了县城。
只见县城里与杨承祖走时相比,已经渐显乱象,大街小巷里,总是能看到不少衣衫破烂的百姓。几家粮行门前,也排起了长队,等杨承祖打听之下得知,粮价现在已经比自己走时翻了一倍。还有人在散布消息,说是因为邻省粮荒,朝廷要调拨粮食去赈济,河南的粮食要不够吃了。
百姓们见此情形,都担心粮食继续涨价,家里有点粮的,也排队前来囤积。杨承祖做到心里有数,将脚力还了,自己转向家去。
等到了家门首,见外面几个漕帮弟子往来巡逻,戒备比起过去要严格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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