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念揭贴的里,很有一些是本地的秀才、童生,也就是百姓眼里的文曲星,他们说的话,也会是错的?想来就是白莲教不是东西,我河南堤坝修的固若金汤,就是百年一遇的大水也能挡住。可他们偏生要破坏堤坝坏自己的性命,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黄河不管哪里发生水灾,都可能是他们干的。
同年京师工部衙门内,多有人在家中供奉杨承祖三字的长生牌位者,称其为救命恩公,此等小事,杨承祖自不清楚。
布政使司藩库之内,几千石粮食已经运输完毕,由于常平仓过火达三分之一,已经不堪使用。原本存于常平仓内的粮食,也纷纷转移到布政使司蕃库之内,一时间将整个库房堆的满满腾腾。
经过前两天那场大火之后,所有人对于防火的意识都提高了一大截,连带值夜之时,也一概不得使用明火。同时库房之内,还常驻了四名锦衣并四名抚标军士,一是防火,二是防人私自卖粮,内外勾结,防范的很是严密。
夜间之时照例换了班,值夜的库大使许光与前任交接了手续,带好了库门,却变戏法般的,从袍子里拿出两个小酒坛,又拿了几盒卤菜出来。对那几个锦衣及抚标营的军汉道:
“几位,这一晚上不许动明火,可怎么个熬法?小人没有别的嗜好
,就是喜欢这杯中之物,但是寡酒难饮,不如咱们凑一起?”
那几个锦衣以及军汉全都闷的狠了,一听这话,都点头道:“这个主意好,天天坐在这里大眼瞪小眼的看着这些粮食袋子,闷也把人闷死,正好喝点酒,解解乏。”
九个人猜拳行令,喝的很是欢畅,这两小坛酒没有多少,按说是醉不倒人。可是几个军汉喝了一阵,就觉得头晕眼花,其中一人骂道:“这酒怎么搞的,劲头这般大……”话没说完,一歪头就趴在了桌子上。其余几个人也比他好不到哪去,东倒西歪横了一地。
许光混如无事,见几个人都倒了,他推推这个喊喊那个,见一个人也喊不醒才长出一口气。伸手从一个锦衣腰间抽出刀来,比画几下,却始终刺不下去,只好起身去开藩库大门。
门分左右,十几条身穿黑衣,面罩青纱的汉子,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看看地上倒的八个人,一人闷声道:“怎么不宰了他们?”
许光摇头道:“小人从小就没杀过人,实在下不了这个手,还请几位原谅。反正待会你们也要放火,他们中了蒙汗药醒不过来,终归是逃不了一死,何必非要动刀?让他们落个全尸就算了,事办完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急什么,再等一会再走不晚,来人啊,泼油。”他身后带的大汉,手中各自提了油罐,将油朝粮囤上泼去。等泼完了油,那大汉从身上取出火折子点燃,然后使了个眼色,两条大汉一左一右将许光挟在中间。不等许光反应,已经在他后颈打了一掌,将人打的昏了过去。
“上一次粮仓走水,死了一个库大使,这次不死一个,又怎么交代的过去?”那汉子嘿嘿一笑,手中的火折子方待朝粮囤上扔,却听一人冷声道:
“所有人都不要动,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赶快放下武器,举手投降。你们有权保持沉默,如果你们放弃这个权力,你们说的每一句话,都讲成为公堂上不利于你们证词。你们有权请讼师,如果你们请不起讼师的话,那就洗干净自己等着坐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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