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记者很显然对林源的回答不是很满意,继续问道:“林会长,据我所知,顶天集团的前任建立者,可是拿到了所有的审批手续,也就是说,顶天集团有合乎法律的生产成药的资质。请问,如果顶天集团被别人收纳,难道就不能生产中成药了么?”
“这位记者先生,你搞混了。能不能生产中成药,不是我林源所能够决定的,涉及到民众的生命和健康,这个生产成药的审批权是在国家相关部门手里。我们心源慈善中医推广部,不具备强制性的权力,指示根据中医人自己对中医的理解而成立的一个自律性行业协会。”
“也就是说,别的人接手顶天集团,也可以生产中成药,是不是这样,党少波先生。”
众人斗士一愕,万没想到,这个人会把问题忽然抛给了党少波。不过大家倒是理解这个记者,现在党少波是中医改革推进小组的实际负责人,问他这样的问题,是问对人了。
党少波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提问,不过,他也是见过场面的人,略作沉吟道:“记者先生,请你搞明白一件事情,中成药的生产是国家有专门机构进行监督审核然后才能批准生产资质的。我就是一个改革小组的组员,是没权力决定哪个单位或是个人能不能生产中成药的。”
“不对,党少波先生,您所在的中医改革推进小组,就是一个针对中医扶持,可以集中各部门权力,对中医各项活动有暂行批准权力的小组。改革推进,说白了就是试点,如果没有这个权力,怎么能够进行推进呢?党先生,您直面回答我的问题好么?”
党少波和林源对视一眼,感觉这个记者来者不善。他的问题十分敏感又切中要害,可不是单单采访提问题那么简单。
党少波推太极的本事毕竟不行,一下子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就在尴尬的时候,一个人走到了记者身旁,笑道:“你这位先生可有点外行了,中医改革推进小组就是一个服务性质的小组,是没有什么权力的。我们龙药集团要想生产中成药,都得上药监部门要手续,难道别的单位能比我们更牛?”
说话的是刘国宾,他身为龙药集团的市场总监,这样的场合怎么能少得了他?眼见党少波吃瘪,他不介意这个时候帮党少波一把,毕竟,严格说起来,他和党少波都是体制内的人,没有利益冲突的时候,自然是同一战线的。
那个记者敢向林源和党少波提出尖锐的问题,可刘国宾这样的财大气粗,又是国企中重要的人物他毕竟是很忌讳的。
一看苗头不对,这个记者赶紧就转身灰溜溜走了。
林源向刘国宾报以感激一笑,接着要完成他关于中医诊疗的设想。
中医诊疗最大的问题,就是无法用最直观的数据把病人的身体状况说出来。一个病人,到了西医医院,做各样的检查,都可以给你提供一份数字化的报告。
别管报告有多少人能够看懂,也是否是能够全面反映病人的病情,最起码报告毕竟是十分直观描述了病人数据上的身体状况。
这一点,西医要比中医更加透明是毋庸置疑的。
中医诊疗要想单独成立医院类别的治疗单位,必须要和西医的一些设备相整合。从目前来看,华夏国内的中医医院,莫不如此。而且,就算是在国家大力扶持中医这个大的背景下,一个中医医院要想以中医为主,还真离不开西医的一些诊疗设备。
林源的分析结论,说到了与会中医人的心坎里,现在中医别说是成立一个以中医为主的医院了,就是挂靠在一些医院当中,连单独成立个科室都难。
林源所提出来的建立中医为主的诊疗单位,需要引进西医的诊疗设备,无疑是比较务实的想法。
中医诊疗的扶助,其实比中医产业的扶助更为繁琐。因为中医不像是西医一样自成体系,你在美国学习的西医和在非洲学习的西医,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而中医博大精深,流派繁杂,别说是整个华夏大地了,就是一个省份之间,都会有截然不同的流派存在。
对于一个病症,各个流派之间的治疗手法是截然不同的。这就给中医诊疗的量化规范带来了极大的困难。
针对这个情况,林源决定对成立诊疗单位,无论是医院还是诊所的个人或者是集团,展开培训。
培训的主要内容,并不涉及具体的中医理论和诊疗手法,而是根据现有法规,通过谢志坤这些老前辈解读出来,形成一个大家共同遵守的医疗规范。
杏林大会本来是个中医行业内部的交流会,现在,成了林源自己的独角戏。
这并不是说林源的医术达到了与会人员望尘莫及的地步,而是林源的思想已经慢慢跟当代医疗领域慢慢接轨了。
学术研讨会,变成了专门学习的会议。许多年长的中医人,都在用纸笔记录林源所讲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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