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您这么说可就是骂我了。”林源笑着道:“我那天下午和您说那么多并不是因为杏林登山会的推荐名额,而是由心而论,孔于怀老爷子的为人我不清楚,单说孔泽山,他的做事方法我就不认可,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
高文渊呵呵一笑,他自然知道林源那天的话并不是为了杏林登山会的资格,毕竟当时林源甚至都没有说自己前来的目的,他刚才也只是试探。
“高老,之前在程家您和老夫人都知道我爷爷,我爷爷的事情您能不能给我说一说?”林源转移话题道,今天他不想再和高文渊谈论那天的话题,那个话题他点到为止,最终怎么决定还要高文渊自己拿主意。
“我以前只知道林春暖,却不知道林春暖就是你爷爷。”高文渊笑着道:“说起林春暖,在杏林界甚至我们这一群老一辈人耳中都是很有名气的,他是鼎鼎大名的民族英雄,很值得人钦佩。”
“您认识我爷爷?”林源问道。
“我倒是不认识,不过我的老师孔晋孺却认识,而且还和你爷爷关系匪浅,不仅仅是你爷爷,还有程家的程老夫人,据说当年你爷爷差点成为程家的姑爷。”高文渊道。
“差点成为程家的姑爷?”林源一愣:“具体怎么回事?”
“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我也只是道听途说罢了,你爷爷当年游走四方,四处行医,他不仅仅医术精湛,而且功夫不错,为人仗义,因此在当时人缘很好,你也知道那个时候全国动荡,战乱四起,日本人入侵,全国都笼罩在战火之中,然而你爷爷却和当时全国各地很多义士以及抗日联盟的首领都有交情,在当时的江湖中更是名声赫赫,风流阎王的称号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高文渊喝了一口茶继续道:“你应该听说了,当年日本人入侵,将要攻占宾阳的时候是程家老夫人出面,最后日本人只是在宾阳借道,对宾阳秋毫无犯,很多人都以为是程家老夫人的原因,事实上却是你爷爷在背后出力。”
“还有这样的事情?”林源惊奇道,从小到大他最佩服的人就是爷爷林颐志,也一直把爷爷当成偶像,却没想到爷爷竟然还有这么光彩的故事。
“毕竟我不认识你爷爷,那个时候我还小,只是后来听老师说起,全国解放之后你爷爷就销声匿迹,当时不少人都以为你爷爷已经去了,老师当时还在保全堂设了灵堂。”高文渊道。
林源听的是热血沸腾,自己的爷爷真是太了不起了,在他的记忆之林颐志一直都是与人为善,医德高尚,没曾想竟然还有另类的一面。
这可时候林源也有些明白林颐志为什么后半生一直在平水县了,按照高文渊所说,林颐志四十岁之前的生活简直堪称传奇,他的一生很是丰富,这么一个人,早已经看透了名利,看透了一切,这才能够在平水县安稳度日,准确的说在平水县的日子应该是林颐志最轻松最悠闲的日子。
“真要说起来你爷爷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程老夫人了。”高文渊叹了口气道:“程家的程紫菱当年可是宾阳市的一枝花,要样貌有样貌,要出身有出身,落落大方,追求者不知凡几,却唯独喜欢上了风流邪阎王,当真是孽缘啊。”
“难道我爷爷当年的红颜知己很多?”林源问道。
“岂止很多。”高文渊道:“风流邪阎王,风流说的就是你爷爷的红颜知己,阎王说的是他的医术,医术精湛,能断人生死,堪比阎王,至于邪,是因为你爷爷当年虽然只是医生,但是手段却很狠辣,对于敌人毫不留情,死在他手中的日本人多不胜收,甚至当时日本的大佐也有丧命在你爷爷手中的,风流邪阎王,日本人当年可是开出了十万大洋买他的人头。”
林源默然不语,自己的爷爷真是厉害,风流邪阎王,当真是让人无语。
还有程家老夫人,林源没想到自己其貌不扬的爷爷竟然有着不少红颜知己,甚至有人为他终身未嫁。
高文渊和林源足足谈了一下午,下午的时候高世博也回来了,晚上保姆做好饭,林源在高文渊家吃过饭,这才和王占军一起离开了。
林源和高文渊在高家闲聊的时候,孔泽山和孔于怀也回到了家中,进了家门孔于怀就向孔泽山问道:“泽山,你是不是认识那个林源?之前在程家我看你神情不对。”
“前两天我见过他,他来保全堂看过病。”孔泽山道:“当时我就奇怪,为什么他的脉象那么奇特,见到他我才明白,原来是他搞了鬼。”
“你说那个林源前去保全堂看过病?”孔于怀眉头一皱:“那个林源来自江州,我们和他没什么交集,他去保全堂试探你是什么意思?”
“爸,我看高文渊和那个林源很熟悉,会不是高文渊”孔泽山道。
“按说以高文渊的脾气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才对,不过这件事也不得不防,毕竟医疗会议也没几天了,到时候如果出了岔子那就不好了,难道说高文渊还打算和我僵持?”孔于怀沉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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