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秦百川还是摇头,道:“假的永远都是假的,如果瞿溪知道我目前的处境,就算她表现得再合乎情理可也终究会出现破绽。再说……朝廷争斗,牵扯到了我,牵扯到武王,吕大人不好明着保护瞿溪,可我跟瞿溪再无任何关系之后,她是江陵的商户,是商务部的会长,吕大人便不会再有任何顾忌。”
“百川说得对,非常时期只能行非常之事。”丘老感慨了一句:“就按百川说的做,如果你真的想保护瞿溪,这种程度还不够。既然瞿溪撞见了你和小姐,那你应该以此作为契机,将小姐和你的事情公布于众,达到满城风雨、移情别恋之势,唯有这样才能让瞿溪彻底死心,也能给武王形成一种你根本不在乎瞿溪的错觉。”
乌篷船上几个人全部沉默,解除婚约只是表面文章,可能根本瞒不住武王,而移情别恋却是表明了秦百川始乱终弃的态度,丘老的这个建议更加残忍,可撇开私人情感来说,这的确是保护瞿溪的最好的法子。
“一不做,二不休,做就做绝吧。”秦百川骨节都捏得格格作响,好像自我安慰的道:“是我的,终究还是我的,不是我的,就算我小心翼翼也留不住。”
“先生……”
“别说了。”柳媛媛还想再劝慰几句,秦百川摇头,道:“已经快到望江楼演出时间,媛媛,你先过去。”
“嗯。”秦百川蹲在哪里,早就没有了平时嬉笑怒骂把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的态度,柳媛媛心里担忧,可又不敢不听他的话。
“小姐,丘老!”乌篷船靠岸之际,早就得到消息等候在那里的王大力见到柳媛媛和丘老之后俱都面带喜色,等看到秦百川站在船头,王大力脸上带着一抹愧色,率众跪倒:“小姐,王大力守护望江楼不利,请小姐责罚!”
“付缪的事,我都听说了。”柳媛媛从船上缓步下来,目光中带着恨意:“望江楼虽是秦先生产业,但对我忠义勾栏来说意义也是颇为重大,王大力,我真不知道你的脑子长在了哪里。”
“请小姐责罚!”王大力重重的叩头。
“好在没出什么大乱子,否则的话别说是把你们赶出望江楼,就算秦先生不杀你,我也要亲自要了你的命。”柳媛媛声音凝重,哼道:“在回来的路上,我跟秦先生已经商量过了,即日起,忠义勾栏、醉花阴全部划入望江楼!以后,你们不再是江湖人士,而是普普通通的戏子,普普通通的商贾!”
“多谢小姐,多谢秦先生!”王大力再次叩头。
“你也不须谢我,秦某还是那句话,我把你们当兄弟,可望江楼从不收留废物。”秦百川背负着双手,在这种原则性的问题上他不会有半点退让:“媛媛为你们说情,我最后再给你们一次机会。三月内,忠义勾栏、醉花阴没有任何薪俸,若是再发生付缪这种事,秦某绝不姑息。”
“秦先生,小的明白!”王大力果断应声,柳媛媛和秦先生对他的惩罚看似严厉,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他早就得到了丘山变故消息,秦先生这么做是给他们一个干干净净的身份,以免受到祸事牵连。
“媛媛,去吧。”秦百川无力的挥挥手,等王大力派人将柳媛媛带来的随身家当都从船上搬下来,他站在船头跟柳媛媛告别。
“先生,你要去哪里?”柳媛媛关切的道:“不如等望江楼的演出结束,媛媛亲自下厨,陪你一醉方休可好?”
“不用,秦某还没那么脆弱。”秦百川勉强笑了笑,道:“去吧,这些日子你不在,望江楼必定损失了一些客源,争取多演出一些时间,算是给客人们一个交代。”
“那你小心些……”柳媛媛依依不舍的跟秦百川告别,看着他的船只渐行渐远,柳媛媛更是深刻的意识到,做出离开瞿溪的决定,对秦百川本人来说到底是有多残忍。
“秦兄弟,要不要去江陵府衙?”船只离开后,见秦百川始终一言不发,丁三石问道。在他想来,似丘山那等事也只有吕大人才能能力从中调和。
“不必了。”秦百川摇头:“你抽空去见见吕大人,就跟他说,秦某所做的事情无论有任何后果都会自己承担。另外也告诉吕大人,瞿溪很快便和我再无任何关系,希望他能给予足够的保护。”
丁三石轻声一叹,并未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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