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郡主这句冥冥中自有天定。
沈容是信的。
不然她也不会重生而来。
细细想来,重生之后所发生的事情,她片刻恍惚。
她将这坠子仔细的收好,玩笑问安宁郡主:“郡主也快到了适婚的年纪,不知郡主有何打算。”
安宁郡主抿唇一笑:“这种事情,随缘罢……我还未考虑过。”
安宁郡主性子开朗,不像其他女子提及婚事,就娇羞的说不得话,安宁郡主对自己的婚事,看得还是很开的。
她暂时没有什么想法。
她知道自己的婚事也由不得自己。
便也不会期盼,期盼越多,失望就越多。
沈容本来就是玩笑,想要捉弄安宁郡主一下,被安宁郡主这么说,她反倒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沈容失笑半分,安宁郡主又一本正经的与她说:“阿容,你就不要叫我郡主了,还是喊我安宁罢。”
沈容与安宁郡主也相处了些时日,便没有推脱,点头应道:“好。”
路上颠簸,夜里就在沿边的小镇留宿,第二日清晨又早早的赶路。
一连几日,离江北就越近。
临近黄昏时,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隔着薄薄一层帘子,谢钰的声音传了过来:“看天是要下雨了,咱们不赶路了,先找间客栈留宿。”
安宁郡主素手掀起了绛紫色的帘子,与谢钰点头:“反正也快到江北了,不差这两日。”
他们原先的打算是连夜赶回江北,但乌云遮天,所以他们不得不改变计划。
果然应了谢钰的话。他们刚驶进小镇内,闪电雷鸣就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不过片刻,豆大的雨珠就从天而降,落在朱轮华盖马车的车顶上,声声脆响。
安宁郡主身边的贴身丫头朱红就先撑开一把油纸伞,然由吕妈妈接着安宁郡主下了马车。
随后如意也扶着沈容下了马车。
这是一家很普通的客栈,因天气缘故。客栈留宿的客官比往常多了一倍。
客栈内嘈杂的厉害。
谢钰看了眼客栈内的杂乱的人群。警惕的查视四周,此次他随沈容一道回江北,又有安宁郡主在。齐太后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这一路他小心谨慎,特让田良暗中派暗卫保护她们周全。他压低了声音吩咐田良:“让他们夜里都经心着点!”
和掌柜的要了三间上房,安排好婢子丫鬟后,沈容与安宁郡主也打算各自回房了。
如意为她开了房门。她正要踱步入内,耳畔略过一阵轻风。她偏身,只见一袭黑衣锦服的谢钰冲着她走来,唇角间抿起一丝笑容,望着她沉道:“阿容留步。”
沈容自然而然的停下了脚步。
谢钰找她一定与他有话说。她道:“有什么事情屋里说罢。”
便等了他过来,一起入了屋。
屋内的陈设简单简洁,和沈容所住过的客栈差别甚大。
但她倒也不是那种娇滴滴的女子。何况这谢钰,安宁郡主哪个不比她尊贵。
她与谢钰坐在四角方桌前。端正了身子,等着谢钰先开口。
“阿容,回沈府前,有些事情你该知道,沈府出了些事情。”谢钰声色平平的开口。
沈容默然,谢钰这么晚与她说,想来是与沈平成无关的,遂,她没有那么激动,只是问她:“出什么事情了。”
“听说是煤栈上的事情。”谢钰道。
沈容乍然轻松,煤栈出事情,她早能料到,三房本就是个花样多的,瞧着沈平世与程氏与老夫人好言好语,是个脾气好的,心里还不知记恨着老夫人呢。
她只是没想到,三房这么沉不住气,这么快就让煤栈出了事情。
她道:“沈府本就不善经营,我料到了。你呢?你此次下江北要待多久?”
说起来谢钰当初下江北大抵也是因为要重新拉拢沈府。
现在事情办差不多了,谢钰自然应该是要回京的。
谢钰不可置否的笑了笑:“阿容,我也应该料到你不会惊奇。”顿了顿,才补充说:“留在江北,更容易让敌人放松警惕。”
他的言下之意就是要留在江北一段时日了。
沈容听到这个消息,是欢喜的。
她浅浅垂首,忽然想到了谢鲲,便道:“这次你入宫救我,是正式与齐太后,瑞王撕破了脸面,这会不会影响日后的事情。”
谢钰摇头,深邃乌漆色的双目紧紧的凝视着沈容,与她温声细语的说:“你还记得白马城行刺的事情吧,这早已不是暗事,这一次,齐太后是不会罢休的。”
谢钰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匕首,放在了沈容眼下:“你会些功夫,把匕首你留着防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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