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衡微微一愣,赶忙表态道:“夫人放心,我对我夫人之心苍天可鉴,绝不会像那一位那样弄出那等不堪的事情让夫人不快。”
听到这话,吴名立刻讥讽地笑了起来,“不会?那西跨院里是什么,摆设?”
不等严衡辩解,吴名已冷笑着继续说道:“放心,过去的事,我过去没追究,现在更没兴趣。至于那院子里的那些人,你愿意养着就养着,想撵走就撵走,我也不插手。床上那点事原本就是一拍即合或者一拍两散,你要是有了新欢,想和别人睡觉,那就大大方方说出来,咱们好聚好散。但你要是吃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这边拉着我,那边却和别人睡了觉——呵呵,放心,我不会找那人麻烦,我只会一刀切了你下面的东西,再一刀割掉你上面的脑袋。”
严衡失笑,正想哄上几句,让吴名放心,却被吴名按住了嘴巴。
“我说的可不只是男人。”吴名冷冷道。
严衡微微一怔,随即明白过来,愣愕道:“夫人……”
“你要想跟我在一起,就得放弃生孩子的打算。”吴名面无表情地盯着严衡,“不用急着给我答复。反正你还要再守大半年的孝,大可以慢慢想,想到清楚明白。”
说完,吴名便把严衡推开,冷冷道:“不早了,回你自己院子里休息吧。”
“夫人!”严衡立刻想也不想地上前一步,又把吴名拉入怀中,“我不走,你也不要走!”
“我只是让你回自己院子。”吴名翻了个白眼,“别说的好像生离死别一样。”
“我今天若是走了,那和生离死别也差不了多远了。”严衡抓起吴名的右手,放到自己的左心口处,“我不敢承诺说我可以不要孩子,至少现在不敢,但要是在孩子和你之间做选择——我只会选择你。”
“我倒是忘了,你已经有一个孩子了。”吴名不为所动地撇撇嘴,“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生得下来。”
严衡笑了笑,“那不是我的孩子。”
“什么?”吴名一愣。
“那不是我的孩子。”严衡叹了口气,把茹姬遭到[奸]污后又与人[通]奸的事讲了出来。
吴名顿时目瞪口呆,有心替严衡叫屈,又觉得这女人干得漂亮。如果真让她骗过严衡,成功地鱼目混珠,那她就算被去母留子也可以大笑三声,死而无憾了。
可惜,棋差一招,被严衡发现。
严衡并未注意到吴名的复杂表情,搂着他,轻声道:“上一世的时候,我并未留下这个孩子。但这样一来,为了让我能够留下后代,母亲也好,其他人也罢,全都没完没了地往我身边塞女人。所以,这一世,我便把那孩子留了下来,让他帮我分担一些麻烦。”
“那孩子的生父呢?”吴名问。
“我不知道那孩子的生父到底是谁。”严衡道,“但与茹姬通奸之人已经被我挑断手筋和脚筋,割掉舌头,关了起来。老太夫人安排的那些人也被我尽数斩杀。”
“茹姬知道吗?”
“或许有所察觉吧。”严衡漠然道,“毕竟,她那奸夫已经很久未曾与她偷情。”
“可怜见的。”吴名叹了口气,但跟着就解释道,“我不是在说你。”
严衡一怔,随即皱眉,“难道夫人是在可怜茹姬?”
“难道她不是最无辜的?”吴名撇嘴道,“当然,若是换了我,我肯定不会用爬床这种蠢法子报仇,我只会毒死你们全家,或者半夜里爬起来把你脑袋砍掉,再一把火烧了这个郡守府。”
严衡沉默了几秒,开口道:“若是你,也不会被老太夫人暗算。”
“那可不好说。”吴名耸耸肩,“谁都有脆弱的时候,我也不是一生下来就这么厉害的。”
“夫人是怎么遇到鬼老的?”严衡不想在茹姬的事情上和吴名争执,顺势转移了话题。
“与其说是遇到,不如说是捡到。”吴名回想了一下当年,顺口说道,“我是被他们——商鬼和夏伯——从死人堆里捡回去的。”
“死人堆?”严衡一愣。
吴名立刻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笑了笑,含糊道:“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一听很久二字,严衡便以为吴名是在小的时候遭遇了什么不测,机缘巧合之下被那两位高人救走。见吴名一脸不想多言的样子,严衡也不好揭他伤疤,抬手把他揽入怀中。
来来回回地一打岔,吴名也没了之前的心情,靠在严衡胸口,不自觉地叹了口气,轻声道:“若是天崩地裂,整个大秦都将毁灭,而我却有脱离险境、前往安全之地的办法,你……跟我走吗?”
严衡一愣,接着便是一惊,“夫人不是在说笑吧?”
“也许是,也许不是。”吴名道,“但就算离开,我大概也只能带走你一个人,余下的,只能留在这里自生自灭。”
“这是……鬼老占卜出来的结果?”严衡扶住吴名的肩膀,紧张地问道。
“已经不只是占卜了。”吴名垂下眼睑,“他们之所以离开,就是去寻找破解之法或者逃生之道,但……希望渺茫。”
“夫人……”严衡张了张嘴,终是道,“可以容我思考一下吗?”
“可以,但别思考太久。”吴名抬起头,不自然地笑了笑,“说实话,你可能没机会去考虑生不生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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