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吴名带着水珠回来,明显洗过身子,严衡脸上立刻露出了“你真知趣”的满意表情,伸手就想把吴名拉进怀里。
吴名却一脸嫌弃地将他推开,抢过被子裹在自己身上,纵身上床。
严衡不明白吴名又在闹什么情绪,但看到吴名干净利落跳上床的动作,他却终于想起这家伙刚刚杀了两名女卫。
收到侍从报信,急匆匆带人赶到春晖堂的时候,严衡虽然看到地上的女尸,却没想到那是两名武艺高强的女卫,只当是两个护主心切的侍女。等送走吴名,负责清理现场的侍卫才告诉他,死掉的不是普通侍女,是老太夫人的贴身女卫,严家专门培养出来保护女眷的。
严衡身边的侍卫虽然多是从咸阳带过来的,但与严家培养的侍卫也不可避免地打过交道,暗地里甚至还派人与老夫人身边的女卫交过手。正因如此,严衡很清楚老太夫人身边那几个女卫的实力,她们都是从一众女卫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就算是严衡自己都没把握能将她们一击必杀。
但就侍卫检查的结果来看,两名女卫一个被捏断了脖子,一个被穿透了喉咙,其他地方却再无半点伤痕,明显就是连吴名的衣襟都没碰到就被击杀。其他侍女的证言也证明了这一点,不过就是几个呼吸,两个女卫就接连倒地,以至于那些侍女都不确定她们是死是活。
更为古怪的是那个被刺穿了喉咙的女卫。在场的侍女都说“阮橙”是用老太夫人的发簪做武器,但女卫喉咙上的伤口却大如拳头,怎么看都不像是一根发簪能够办到的,倒像是用了某种传说中的秘法。
“阮橙”有这么强吗?
严衡想起自己白日里和“阮橙”的那场交手。
若是就“阮橙”在交手中表现出的力量、速度、反应,他实在是比上一世还要不如,就是有股古怪的劲道……
严衡忽地一怔,猛然想起最开始的时候,“阮橙”也是用一股奇怪的力量,在既没有用手推也没有用脚踹的情况下,将他从他的身上弹开。
内力是做不到这一点的,再强的内家高手也必须通过接触才能将自己的内劲作用于他人。
等等,他们当时真的没有接触吗?
严衡回想了一下,却又不确定起来。
他当时正压在“阮橙”身上,注意力全在嘴巴,如果“阮橙”使了巧劲,他也未必能够察觉得到。
严衡下意识地看向“阮橙”,正想试探着问上几句,却发现这家伙已经抱着被子睡着了,而且还睡得很香。
这家伙真是阮橙吗?
怎么跟上一世的时候差别这么大呢?
严衡顿时郁闷起来。
第二天早上,吴名睁开眼便发现自己又被严衡抱在怀里。
“这个姿势睡觉,你胳膊不酸吗?”吴名眯着眼睛问道。他有过搂人睡觉的经历,结果一晚上下来,整个手臂就像被车子碾压过一样,完全失去了知觉,整整一上午都没恢复过来。
“你又不重。”严衡显然没有吴名的感觉,身子一翻,将他抱到自己身上,然后抬手理了理他的发丝,“起床还是再睡会儿?”
“不想起。”吴名懒洋洋地回了一句,接着就脑袋一低,趴在严衡胸口。
严衡骨架大,肌肉结实,趴在上面比*的床板舒服多了。
但这么一舒服,吴名便又有些犯困,只是半梦半醒间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
是什么呢?
是……
对了!
吴名猛地睁开双眼,向严衡道:“郡守郎君,商量件事呗!”
听到吴名主动唤了自己郎君,严衡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后面那商量二字更是让他无语又心寒,总觉得自己不是娶了个妻子,更像是养了只猫——需要你的时候喵喵叫上两声,不需要了就理都懒得理你。
“说。”严衡面无表情地吐了个字。
“给我换个院子,大点的。”吴名道,“我想鼓捣点东西出来,现在这院子太小,折腾不开——对了,再给两木匠——唔,铁匠也来一个备用?”
“……你又想鼓捣什么?”严衡有心拒绝但又控制不住好奇。
“纸。”吴名道,“我总不能一直用麻布片擦屁股吧?”
“我不觉得纸会比麻布片更合适。”严衡皱眉道。
“我要造的是更白、更软、更好用的纸。”吴名解释道。
纸的发明时间其实远在汉朝之前,只是那时候的纸既不好看也不好用更不结实,制作成本还比竹简更高,所以一直到东汉蔡伦改进了造纸术,使纸变得廉价易得,华夏大地才开始广泛使用纸张。
“你昨日还承诺要教我制盐呢。”严衡提醒道。
“那个得去海边,襄平这边弄不了。”
“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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