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总算还是个有眼色的人,陈启稍稍欣慰了一些。他却也知道,这颖山县往南,便是秦南了,颖山县的厢军,只有百人,平时除了厢军该做的事情之外,却也帮着维持一下颖山的治安,还要注意秦南方向,可有异动。
身为身兼数职的厢军将军,没有一些眼色,也是不行的。陈启并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你是谁?”
“本将颖山县厢军将军杜顺!”
“原来是杜将军。我是陈若初!”
“陈若初?”杜顺在脑袋里过了一遍,却是突然啊的一声,翻身就下了马,“都收起来,收起来!”
他这般喊,那些厢军的将士也不敢违抗,纷纷收起了弓箭,杜顺却已经扑通跪倒了,“末将颖山县厢军将军杜顺,拜见元帅。”
他也是这两日才收到镐城的消息,手下的将士基本都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眼见自家将军都跪在了地上,口称元帅,他们也只好跟着跪下,却依然是一头雾水。这里不比繁荣的地方,虽然陈若初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一时却都没反应过来。
“都起来吧!”
“谢元帅!”
杜顺行礼站起,一边还趴在地上的郑文山,却已经面如土色了,他终于想起来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是谁了。此刻的郑文山,想死的心都有了,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得罪这位爷,但就算是这位爷莫名其妙的打他一顿,他也不敢说些什么。
他只是牙齿掉了几颗,倒是没什么大伤,当下也顾不得再呻吟了,翻身就跪倒,颤声道:“犯官···犯官郑文山,拜见相爷!”
围在外面的百姓,眼见着这神奇的一幕,虽然没有听见里面说些什么,但却都知道,这个伤人的年轻人,绝对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纷纷议论了起来。
陈启转头看向了郑文山,“郑大人,丁相已经回来了,本帅已经不是大晋的丞相了。至于你,你自称犯官,是犯了什么罪了吗?”
“这···这······”
郑文山这了两声,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要低着头,什么都不说了。
“你先跪着吧!本帅倒是想要查一查,你到底是个什么官。”他转头看向了杜顺,“杜将军,让人给他们治伤吧!还有,让人搬桌椅出来,本帅要在这里升堂。”
“升堂?”
“对!去告诉颖山的百姓,本帅来了,只在这里待半天。今日只收关于颖山县衙的状纸,他们若是有什么相关的冤屈,尽可申诉。”
“是!”
杜顺倒抽了一口凉气,看着瘫倒在地上的郑文山,他知道,郑文山肯定是完了,而自己,免不得也要被骂一顿,丢了这将军之位,都算是小的了。要知道,厢军虽然归属兵部,但实际上却是由地方官府管辖的,只有在战时,兵部有令,才会临时脱离地方官府的管辖。
他自己虽然没做什么恶事,却也没少听郑文山的命令,偶尔出兵压一压百姓的。他当然也暗自庆幸了,自己还好平日都约束着手下,没闹出什么大事来,更别说是人命了。只是,这郑大人的手上,可是沾满了颖山百姓的血的。
陈启等杜顺吩咐了下去转回来时,也想起自己此来,原来只是想要见一见李霖和卢秋莹而已,到了此刻,却还不见他们,只好开口问了,“杜将军,你们县丞大人呢?”
“回元帅,李大人应该在县衙里。要请李大人出来吗?”
“先不用了。你先告诉我,你们郑大人可做过什么恶事没有?”
杜顺默然,但还是点了点头。
“你呢?”
“末将···末将······”山中这么凉爽的天气,杜顺的汗,却已经布满了额头了,“末将听命于郑大人,也抓过一个乱民。”
“是吗?”陈启这样问,却没有要杜顺的回答,“你都做过什么,一会自己写清楚了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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