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就是这个意思了,打不下祁山,北胡人就想着来趁火打劫燕霞岭。”
“对张常山你有什么看法?”
“他这个人虽然不讲道义,但这么多年驻守燕霞岭,这民族大义,他还是有的。”
“你倒是看得通透!”李肃不得不承认,他很欣赏朱伦,朱伦只是缺少了在军中的历练,一番雕琢之后,这绝对是一员帅才,“本帅从十几岁就与他相识,说是知根知底也不为过。你一会找个人去告诉他,让他安心守着燕霞岭,要是需要什么帮忙,尽管说。”
“是!”
朱伦转身离去了,李肃静静的看着他的背影,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老想着家里的妻儿,来到邢州的这段时间,隔不了多久,就会有一封家书送回去。这他倒是有些理解,当初有了定邦的时候,自己也是这个样子。
但这其中又有些不同,自己更多的是想儿子,朱伦对妻儿,没有丝毫的偏袒,这从他的家书里,就可以看得出来了。他知道自己的叔叔,为什么要让人偷偷的查看这些家书,就是为了从中找出一些不利于河阳王府的线索来,谁让朱伦是河阳王的左膀右臂呢!
可是,这么多家书中,除了对妻儿的思念,还有一些在邢州的见闻之外,朱伦并没有任何不该写的东西留下。他不认为以陈启和陈小凤会看不出来皇帝的心思来,也不认为朱伦会不知道这些事。
所以,朱伦这是猜到了会有人偷看他的家书,故意不在家书中留下破绽的吗?有这个可能,朱伦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若是真的以为这些从清风寨出来的,平日里只知道打家劫舍的人,都是良善之辈,那就真的错了。
当然,这不是说他们不是好人,清风寨虽然是个土匪窝,在整个大晋的山贼土匪中,却算是数一数二的好口碑的。身为山贼,他们不想着去打家劫舍,却想着要去做个小生意,甚至开垦荒地,打算种粮来自给自足。
山贼也是有好坏之分的,但山贼有一个共性,那就是狠,狠起来可以不要命的那种狠。当然了,这种狠要看对谁,比如敌人。自己算不算是他们的敌人呢?或者暂时还不算吧!他可不想有这样的敌人,两个妖孽带着一帮子不要命的人,谁愿意碰上这样的敌人呢?
皇帝,大概也是这个想法吧!
人口稠密的燕南,突然间变成地广人稀了,还留在燕南的百姓,正赶着种上一些易熟的作物,好歹这也是一种活下去的希望。冰雪融化,绿油油的大地,也让燕南有了几分生机,不再那么的萧瑟了。
燕军、晋军、北胡人,就这样暂时僵持住了,李肃一点要开战的意思都没有,等着捡便宜的北胡人,也没打算白白的用北胡人的性命去给晋军做嫁衣裳,这是他们不知道攻打了多少次的燕霞岭,几乎就没有占过什么便宜。
天气越来越热,已经快到了冬小麦收割的季节了,收完了这一季的冬小麦,整个河阳,也算是能缓过来了。
炎热的六月来临时,朱伦终于有了半个月的假期,因为朱辰的周岁宴马上要到了。朱辰的周岁宴,自然也是陈寅的周岁宴,这一次是两位老人家发话了,要操办得稍微隆重一些,陈启自己当了甩手掌柜的,一切都由陈顺去忙活。
已经初五了,按照朱伦信上的日子,应该是初四就到的,陈小荷从一大早就已经焦急的转来转去了,连个午饭都没吃安生,转身就又去了厅外的走廊下,来回的走着。陈小凤也看出点端倪来了,她正抱着小陈寅喂着,就给陈启使了个眼色。
陈启也发现了小荷姐的异常了,赶紧几口把碗里的饭都吃了,起身就向着厅外走去。
“大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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