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河拆桥这种事情,本来并不意外,我们几家也都早有准备,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的快。和那个徐行简比起来,我们三家人,其实更应该感谢侯爷没有对我们下死手。辜兄的那个臭脾气,平时不言不语的,却是一点就着的炮仗,要是他还活着,也会感谢侯爷您的。”
辜铭启虽然不愿意,但还是点了点头。他也不是不知好歹,老父亲的死,虽然和陈启有关,但更多的,就是因为他的脾气。辜铭启知道,自己的脾气也是如此,若是让他独自来见陈启,恐怕此刻已经起了冲突了。
“说实话,我们几个也商量过了,若不是当初侯爷手下留情,给了我们一个缓冲的时间,也许此刻,我等都已经无法坐在这里和侯爷喝茶了。他们二位怎么想,老夫不知道,老夫自己,是很佩服侯爷的,也知道侯爷不会言而无信的。”
“那看来,本候还应该多谢夏大人的赞誉了!”
“侯爷客气!老夫早不是什么大人了,不介意的话,叫老夫一声老夏足矣。”
“行吧!”确实夏致远已经不是大晋的吏部尚书了,如今只是逃犯。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老夫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侯爷要一半,说实话有点多了,我们也不是凑不出来,只是前路未知,不留一些防身,这心里总是不踏实的。这里,是三成,全都是通兑的票据,除了想跟侯爷买一个平安之外,还想请侯爷指条明路。”
“老夏果然是个爽快人,三成就三成,成交!”
“多谢!等临走了,老夫会再送侯爷一个大好处的。”
“那就先谢过了!”陈启也不客气,抓起桌上的袋子,扔给了站在一边的孙大东,“送诸位出关,不是问题。本候只想问一句,诸位是想要活命,还是想要荣华富贵?”
“活命怎么说?荣华富贵又如何说?”
“如果只是想要活命,找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隐姓埋名,以诸位手上的财富,这一辈子,也不用担心日子过得不好。至于荣华富贵,不是本候看不起张常山,他长不了。”
“怎么说?”
“张常山做错了一件事,他实在不该落井下石,想要吞了谭宗道。谭宗道再怎么说,也是一方诸侯,这一口没咽下去,反而把他给噎着了。更不用说,他如今失去了燕南马场的战马,就像是一只断了条腿的猛虎。”
“侯爷不知道,猛虎断了一条腿,照样还是猛虎吗?”
“他当然是,诸侯之中,毕竟还是他的兵力最多。只是,他太过心急了,心急着占地盘,却没想过,地盘越大,压力越大,兵力自然也就分散了。更何况,谭宗道得了喘息的机会,怎么可能放过张常山呢?”
“虽然谭宗道已经元气大损,但兔子急了还咬人,这一战,恐怕张常山即使胜了,也是惨胜。你可别忘了,皇上既然已经抢了张常山的马,就等于是与他公然对立了,怎么可能让张常山好过呢?”
夏致远的脸色,已经变了。
“如果本候没有料错,第一个倒下的,依然会是谭宗道,第二个倒下的,十有八九,就是张常山了。恐怕到了那个时候,诸位的钱财,都会打了水漂,只能比现在更惨了。更何况,已经发生过的教训,对诸位来说,还不深刻吗?”
夏致远的嘴唇在哆嗦,就连施一辰和辜铭启的脸色,也都不大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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