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满地的,几乎都是文臣,李颌知道陈启这回是犯了众怒了。抓的是辜铭扬,也就是说,清河候抓的,很可能还有四大家族中的其他人。他突然有些明白陈启到底是在做什么了,只不过,你有必要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吗?
“诸位爱卿,都先起来吧!这件事情,朕一定查个水落石出,给诸位爱卿一个交代!”
“皇上!清河候没有皇上的旨意,私闯民宅,肆意抓人,这可都是明摆着的事实。臣请问皇上,这是要袒护清河候吗?莫非,那什么《墙下之盟》,是真的?”
一片哗然声起,有些话是能说的,有些话,却是不能说的,尤其是面对着皇帝。无数人都已经看见李颌的脸色都变了,各种声音,也逐渐的消失了,落针可闻。
李颌的脸色当然很难看了,辜鸿声的话,无疑是激怒了他,但反而让他慢慢的冷静了下来了。只是因为家中一人被抓,辜鸿声就敢这般的质问自己,气焰如此的嚣张跋扈,简直是不把自己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了。
他早有了除掉四大家族的心思,只是没想过要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只是,今日辜鸿声如此,反而让他除掉四大家族的决心,更为的坚定了。眼下,他心里想的,已经不是如何平息众怒了,而是该如何保护好飞虎堂,保护好清河候了。
他原本站了起来,这会却又慢悠悠的坐下了,“辜鸿声,你这是在责问朕吗?”
李颌说得很慢,一个字一个字的从他的嘴里蹦出来,无数人竟然有了如芒在背的感觉,因为他们从来都没有听到过李颌会这样说话,明明是一个字一个字说出来的,听起来却似乎很是温柔。他们也没有见过皇帝对一个大臣直呼其名。
他们不怕李颌的愤怒,怕的是,他明明有怒火,却又不发出来。
“微臣不敢!”
“说都说了,又有什么不敢的呢?”李颌并没有打算再去听辜鸿声的解释,而是站了起来,“飞虎堂自有飞虎堂的职责所在,也没有必要事事都来朕这里请示。要是什么事都要朕来决定,那这满朝文武,又有何用?”
“眼下事情未明,你们就要朕治罪一个对大晋有功之人,存的是什么心思?哼!”李颌重重的哼了一声,“此事朕自会查明,若是清河候有冤枉好人之举,朕自会治他得罪,不用诸位来教朕怎么做。”
“当然了,若是清河候抓的是作奸犯科之人,不管他是谁,只要有确凿的证据,朕也绝不偏袒,一切自有律法公断。若是其中有涉及诸位亲眷的,朕也希望,诸位不要行包庇之事,罔顾王法。你们都喜欢跪着是吗?很好!那就好好的跪着吧!陈义之!”
“臣在!”
“让他们跪足了半个时辰!退朝!”
李颌拂袖而去,陈义之未免尴尬。他并不是真的傻子,否则李颌也不会把禁军统领这么重要的位置给他了。他当然知道,是因为自己多嘴的那一句话,造成了如今的局面了,心里难免也有些自责。
“杜大人,来来来,垫个垫子。”
“将军,老夫还能撑得住!就免了吧!”
“这怎么行?要是您老这胳膊腿有什么大碍,皇上会责怪末将的。”
“不必了!多谢陈将军。”
“你们两个,过来,把杜大人扶起来一点。对对对,这样就行!”
陈义之总算是把软垫子给杜松柏给垫进去了,这位礼部的老大人,都年近古稀了,在场的诸位大人,属他的年纪最大了,走路都要人扶,这么跪下去,肯定要撑不住的。
“丁相,您要走啊?”
丁维是少数没有跪下的大臣之一,却也是文臣里唯一没有下跪的,连吴雁卿都跪了,因为别人都跪了,他也不好意思不跪。郭兴自然也是如此,他最无奈了,估计自己借出去回不来的那些刑具,是要用在这各位大人的子侄身上了。
只不过,他无奈之余,却也有些兴奋,清河候真是出手不凡啊!他知道这么多的大臣都是因为他跪在这里吗?他知道我这老头,也跪在这里吗?
“陈将军这是何意?本相又没有为了逼皇上而下跪,走不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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