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闲话的人听到了邻桌的不忿,便问道:“喂,你说谁呢?”那人说道:“谁无耻,我说的就是谁!难道你要自取其辱?”“哎呀,你个臭不要脸的算什么东西?”“你们又算什么东西?所谓闲谈莫论人非,尔等宵小何德何能敢非议船山先生的才学?”“我们议论谁,要你管?莫非你是那王而农的私生子不成?”“你!”
那不忿的还要说话,已经被友人劝住了,骂人的却更为得意。这其中便要瞿仁杰在内,只是友人们对他吹捧和闲话初来并未引起他太大的兴趣。可又因邻桌的异议,让他再起好胜之心,便把瞿式耜劝诫他的话统统忘在了脑后,又提笔在酒楼上写了一首诗,想要隔空挑战王船山,其诗曰:‘万千学子一奇迹,童试秀才做阁臣。鹿宴不做魁星舞,全凭宫词扣皇门。湖广乡亲如相问,已在直隶考举人。解元尽处是孙山,孙山外是尚书名。’末尾还加一句旁白:‘遥想尚书大人乡试屡屡不第,不免令后进晚生伤心嗟叹。晚生多爱伤心,大人多爱科举,然自古金榜之名,有才者得,能居高位者无才,必也德。’
这诗也很快到了朱四的手里,让朱四厌烦透了瞿仁杰这个事精。正当朱四按着太阳穴头疼的时候,苏裴等人来了,而且没有绕弯子,直接便提起了瞿仁杰的这首诗。
“四郎可知道瞿仁杰又写诗骂人了?”苏裴问,朱四把诗的手抄本往苏裴面前一递说:“不是在这儿呢么,这个瞿仁杰恃才傲物,完全不把朕和兄长放在眼里,写了一首诗骂人,还暗讽兄长女子无才便是德。朕有时真想抓住他痛打一顿。天底下要是再多这么几个人,朕恐怕得少活十年。”
朱四当然也不认为瞿仁杰有超过王船山的才学,就连苏联人弗·格·布洛夫这个外国学者都说:‘研究王船山的着作是有重要意义的,因为他的学说是中世纪哲学发展的最高阶段、他是真正百科全书式的学者。’然而这个中世纪哲学第一人,却被瞿仁杰骂成了狗,朱四很恼火,苏裴更恼火,所以几个女人来找朱四,想确定一下是否真有此事。
拿到了那首诗的原文后,苏裴和舒窈、穆清都读了起来,舒窈更是读出了声音,刚刚读完便涨红着脸说道:“这个瞿仁杰真的是太过分了,此诗极尽对兄长的挖苦之词,讽刺兄长区区一介秀才竟然做上了内阁大臣。又说中举时,应天巡抚在庆贺学子考中的鹿鸣宴上可以不必唱《鹿鸣》诗,跳魁星舞了,有人仅靠着外戚的身份便可以打开皇门,又引用名落孙山的典故挖苦兄长作为堂堂礼部尚书乡试名落孙山之后的尴尬。这诗要是让兄长看到,还不被气的大病一场?四郎,难道您对于这个屡屡冒犯我们的人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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