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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百十五章 打不下

1天前 作者: 天漄行知

这不管有雨没雨,山西的局势也都剩一团浆糊了,可是浆糊就得有个浆糊的样子,把多尔衮的清军主力粘住能做到不?可能做不到,就这些明军整天的把汾州,平阳两府的坚城当做罐头盒子,把自己往里一扣。让多尔衮一直都吃不到嘴里,那他还不改变饮食结构?可是他多尔衮一回身儿,明军就装模作样地打太原,他再转身,明军又赶紧往罐儿里钻。这不诚心给摄政王添堵吗?多尔衮总不好每次都只叫吴阿三去做援兵吧。多尔衮打不下汾州和平阳府,刘文秀想要拿下太原也是作白日梦罢了,他除了真把山西明军装到罐儿里之外,对太原的进攻那都是在梦里完成的。难道还想再被追一次?那样的牺牲也得体现出价值来呀。例如像上一次调动了多尔衮,让朱四在南京城得了一个天大的实惠。可是南京就只有一个,但与南京拥有相同价值的地点倒也不是没有,其实这个可以有,比如整个淮河以南地区。

晋代以后便有一句军事谚语:守江必守淮。淮河的战略地位对于南方政权来说不亚于长江。只有当长江和淮河合并成南方政权的江淮防线,才能为南方政权提供真正的安全屏障。历来的北方政权一旦从淮河以北向南方政权进攻,从来都是凶多吉少,强大如蒙古铁骑,在这些强人最强的那些日子里也没有从江淮防线打垮宋军的防御。最后只能艰难的从四川三次进兵,才在南宋君幼臣昏之际趁虚而入,由忽必烈最终完成顺长江而下的统一大业,南宋的国都都丢了,太后都被俘北上了,淮南还在宋军手里呢。这又是为了什么呢?

江淮防线是怎么联动的呢?这个答案是北方的骑兵一旦从淮河开始向南出击,就会陷入淮南的水网地形,深入进来就又会暴露两翼。只要南军调度得当,总会在长江后边好好的睡几天后,精力充沛的北上找正在淮南撞城墙撞的已经成为释迦摩尼的北军的屁股,再狠狠的踢上一顿。最后北军就会一手抱着头、一手捂着屁股,蹦蹦跳跳回家去,开开心心查红包,而这种大包一定是肉做的。

话说这一天,午后的骄阳沐浴着处在幸福之中的南京,连年的征战而难得闲暇的朱四终于过上了慵懒的日子。每日散朝后总会和两个小捣蛋儿子玩儿上一会儿,然后怀抱着朝阳公主一起吃过一顿午饭,别人抱着孩子吃饭不太舒服,可朱四却有这个本事,一边逗着朝阳公主,一边自己吃饭,最后在朝阳愤恨的哭声中再把她还给舒窈。饭后随便去哪里走上一走,这便是令所有世人都羡慕的帝王家。一年中有半年在战场上,一天又有半天都不在家,在朱四的眼里,因为自己的忙碌,让这个家总还是缺少了一点点家的味道。这让前世在普通人家里生活了数十年的朱四,对家人总会感到惭愧。朱四心中总会在想:“来日的路不会太平坦,今天的身边人一定要珍惜,人有离合悲欢,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不知到何时就会和他们一分两地,各奔西东。”抬头看向天空,秋高气爽,金风习习,这是朱四最喜欢的季节。漫着步、背着手,阖家人一起出了皇城又走出太平门,快到中秋佳节了,回首今年好景,泛舟在玄武湖上。让朱四心中的收获和憧憬化作了无端锦瑟,一边在玄武湖上抚琴,他心中又在浮想:“就用这一弦一柱漫奏华年,珍重轻弹,切勿折断。管他是我梦蝴蝶还是蝴蝶梦我,今生的沧海月明亦可醉心。就算天下所有敌人都想让我流泪做珍珠,我不做珍珠,只做那蓝田暖玉。让这个民族强大着,让这个国家富强着,一直气得那些鬼魅魍魉七窍生烟。此情不必成追忆,只待阳明化百川。”曲中弹奏渐渐奋起,朱四的心亦如烈火。

炫儿听的兴起,手之舞之足之蹈之。烨儿却在那张比他还大六分的椅子内,坐的昏昏欲睡。朱四很是奇怪,俯身蹲在烨儿身前,揉着鼻子琢磨他的睡姿。对着身边映出的苏裴走过来的影子讪笑到:“这小子真有点意思,旁边儿闹出这么大动静儿,他也能睡得着?”苏裴从朱四背后走过来,坐在了烨儿睡着的旁边一把椅子上,爱抚的替他擦拭掉嘴边的口水:“官家请看,这烨儿是否就如同东坡居士所悟得那样‘八风吹不动,端坐紫金莲’?”朱四听后颇不以为然:“朕到是觉得,虽然烨儿坐姿不端,可是心念之上已是超过了东坡居士。不信的话你也写一个‘屁’字,气他一气。看看朕的烨儿能否一屁蹦过江?”‘哈哈哈’,听朱四这样搞怪当年苏东坡的羞愧之事,众人大笑不已。苏裴待到笑声稍停,便对矗立在一旁略显懵懂的炫儿教导到:“你父皇所说八风者,即:称、讥、苦、乐、利、衰、毁、誉。乃佛家所云四顺、四逆。出自《永嘉集》安耐毁誉,八风不动。当年东坡居士作偈诗‘稽首天中天,毫光照大千。八风吹不动,端坐紫金莲。’自认为身心已颇具修为,就赶紧派书僮过江,拿此诗给佛印禅师去印证。谁知佛印看后,就只翻过纸来在后面写了两个字‘放屁’,便交给书僮原封带回。苏东坡受不住羞辱,随即过江找佛印禅师质问。却见西山寺禅堂禁闭,门上贴一张纸条,写的是“八风吹不动,一屁打过江”。苏东坡到此顿感惭愧不已!苏东坡被佛印禅师讥讽不就是经历八风吗?然而他自诩八风吹不动,却未能经受住真正的八风。但是东坡居士能说出此诗,证明他的修为也是一种境界。也是可以看清世事,却省人而不能自省。他还曾劝说过大宋朝的皇帝,求治不要太急,听言不需太广,进人不可太锐,安静以待物之来也,然后应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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