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全卫国还要解释,却是赧然,正巧张福禄也来了,看到全卫国挨骂呢,于是就跟着他一起跪着。
芊芊骂他们其实只是气,并不是恨,这些人都早已被她当成了自己的子弟,作为家长骂两句没什么,换做是谁,给你从一群战马之中变头驴出来,不也被气个半死?
待全卫国被骂了一通,张福禄便也见了礼,可是他来禀报的居然还是那头驴的事儿,芊芊无奈捏了捏眉心,书香墨香见状都开始为她捶肩按头,同时将她们俩的白眼一对儿有一对儿的送给两个死太监。
张福禄也觉没脸色,却还是得说:“娘娘,这头驴的事儿奴婢们不说是不行的,御马监的人刚刚在驴的身上还发现了四封信,一封是写给两位何姑娘的,一封是写给万岁爷的,还有两封是分别写给何夫人以及何公子的。”
张福禄没敢说写信的是谁,怕刺激到何家人,可是不用说她们也知道了,一头驴,四封信指向了五个人,这头驴的主人必然是何腾蛟无疑。
“你这奴婢真是该打,还有全卫国,你们还不把那头驴牵进来,上好的饲料喂上,就算饿到了宝马也不能饿到它!快去!”芊芊就差说,快去把你们的驴爹给请来了。
这可真是驴爹呀,它是怎么从长沙回到柳州的不知道,怎么钻到缴获的马群里的也不知道,最匪夷所思的是,那许多的战马见到混进了一头驴之后,难道就没排挤它,还能让它跟着马群一起喝水吃料凑热闹?
话说回来传说这头驴不是挺倔的吗,为嘛和一群马的交情这么好呢?
且说这头驴,毫不在意人高马大的一群傻亲戚,挤在群里像个小马驹般大小,抢起吃得来却是谁也不服,这些可都是战马呀,脾气烈得很,可它们再烈,能有这头驴性子烈吗?能有这头驴性子倔吗?
这头驴可是了不得,孤单一驴从长沙跋涉到柳州,夜行晓宿,不但要躲人,还得避开林间猛兽。有一次遇险,这驴子还用自己的蹄子踢破了一条独狼的肚子。
它踢死了那独狼以后其实在想啊,要是自己的老伙计在该多好,这条狼剥了皮,一定是个上好的褥垫,何老头的老寒腿刚好用的到。
可是逝者已矣,没人再有资格配得骑自己了,从此别说是狼褥垫,就算是再金贵华美的皮毛,也无法让这头驴的心情美丽起来了。
这驴子不但不美,还弄得自己一身泥污,也不知走了多少天,它就顺着何腾蛟决绝走来的那段路程又孤单悲戚地走了回去,路上只有它自己,它的心中也只念及着老伙计与自己诀别时的托付:让它回到柳州,把那几封信交给几个人。
可没想到资江的桥因为打仗被拆毁了,它到底是一头驴而不是一头人,不如尼堪那般懂得绕路找到渡船回来。
于是它躲在了山顶一处灌木之中,亲眼目睹了尼堪和他大军的惨败下场,老驴子蓦然地咧嘴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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