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桥中,独孤靖停下了脚步,负手而立,倨傲地问:“你没有喝酒?”
姬羽摇了摇头:“在面对比较重要,严肃的事情时,我不喝酒。”
独孤靖笑问:“怎么?怕饮了酒,打不过我。”
姬羽又摇了摇头:“不,因为这是给予你最大的尊重,你这样的对手,值得我这样。”
独孤靖有些不解:“喔?上次在茶楼你不是说,我不是你的敌人么?”
姬羽说:“对手,不是敌人。”
独孤靖闻言,朗声而笑:“倒是我,着相了。”
话音刚落,忽起烈风。
石桥周边的江浪,宛如被无数巨刀劈开了一般,向两边激荡汹涌,说不出的玄妙诡异。
在这幅情景刚刚生成的时候,一声刀剑出鞘的尖锐破空声,清清楚楚的响彻在每个人耳旁。
跟着,一道摧残的剑芒生了出来,直接凌厉地斩向了姬羽。
就像一头老虎,扑向一只兔子。
就在这时候,姬羽忽然动了,没有人能够看清他的速度有多快,只见他化作了一道赤影,跟着枪芒激射,破空而出,直接刺向了那道剑芒。
只是一枪,只是一剑,枪剑相撞,光芒如银尘般散落,转而之的是刺耳的金属撞击声,和刺目的火星。
一触即分,二人换了位置,背对而立。
剑依然是那把闪烁着寒芒的重剑,而枪身上,却出现了细微的裂纹,如果一用力,难免不会蠕动、蔓延,最后毁去整杆枪。
无论是独孤靖,还是姬羽都没有回头,二人都保持着刚刚擦肩而过的姿势。
独孤靖说:“可惜了,你的枪不行。”
姬羽朗声而笑:“是你的眼力不行,回去多跟独孤观澜学学吧!”
独孤靖最讨厌的就是这些话,他能走到今天,并不是一味的靠着叔叔独孤观澜,自己的努力和实力也占了极大的成分。
于是他没有再多话,而是一跃而起,来了一个倒空翻,直直朝着姬羽刺出了一剑。
顿时剑光纵横,朝着姬羽笼罩而来。
一直抱着六尺长枪一动不动的姬羽再次动了,他长枪一扫,带起一道白芒,直接朝上刺去。
剑光被这犀利的一刺,突然击散,而剑尖和枪尖也顶撞在了一起,就像两头苦苦对峙的老蛮牛。
然而,就如同独孤靖说的那样,那把枪确实不太好。
在独孤靖巨剑的压力下,那把六尺长枪枪杆开始弯曲变形,而枪杆子身上那些裂纹也开始密集起来,蠕动、蜿蜒着朝四周延伸而去,好像随时都会化成粉末一般。
可惜,就算姬羽脚下的青石板开始不断龟裂,那座老石桥已经有摇摇欲坠的模样,那杆要碎的长枪却依然未碎。
姬羽忽然收枪,独孤靖哪肯错过这等好机会,当即剑尖朝着姬羽脑袋斜刺而来。
在剑光就要刺穿姬羽脑袋那一刻,他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斩出来了一道如月牙儿一般的枪芒。
枪芒很是刺眼,只是一个接触,一个“铿锵”的刺耳撞击声,独孤靖和巨剑都忍不住倒飞了出去。
飞至桥头,独孤靖卸去那斩月一枪的冲击力,然后轻飘飘地落了下来。
看着那把将碎未碎的长枪,独孤靖发出了讥讽的笑容:“我说过,你的枪不行。”
姬羽说:“我也说过,你的眼力不行。”
闻言,独孤靖冷哼一声,以身合剑,化作了一道剑芒朝着姬羽飞速而来,剑气激荡,破开了桥边江浪,也斩开了那些看不见的春风。
当然,谁也看不见,桥底那把悬刀正在剧烈的颤抖着,是兴奋、还是不安,亦或许是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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