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喜若狂的文亲王那会儿不知道,一朝得子,皇帝洋洋得意,说自己早就把皇长子的名字给想好了,等下就公布于众。
鉴于两人如今也已做了多年夫妻,托当初姑姑的教导,自家这位皇帝妻子肚子里的墨水虽然也不算少了,但也不能算多。
关键是总是时不时地要说点惊人之语,做点惊人之事。
是以一听到皇帝说想好了儿子的名字,文亲王觉得自己还是要做点心理准备的,毕竟,孕期里皇帝惊吓大家的事就有那么好几桩。
文亲王便想了下,决定还是先让长公主替自己把把关,万一皇帝取的名字不是那么令人满意,自己也能有个退路不是?
于是先找了个由头到了偏殿跟长公主夫妻俩说了是由,诚心诚意地对着已经在翻白眼的陈婉清行了礼:“皇姐受累,您好人做到底,实在是,之前陛下给燕然取的大名…”
文亲王这么一说,夫妻俩也想起来了,可不,自家粉雕玉琢般的娇姑娘,皇帝却硬要叫她“寒鸦”!
陈婉清叹一口气:“罢了,那等下我先进去探探她的底。”
旁边的谢宜江则借此提要求,语气也有些僵硬:“那,皇长子既已顺利出生,等这事了了,殿下就跟我回去了好吧?陛下怀胎十月,我们家燕然可也陪着受了不少苦呢!”
没想到陛下虽然上阵杀敌勇猛胜过男儿,怀了孩子却也娇弱紧张胜过寻常妇人,不分白天黑夜,不分时令场合,太监总管王洪发的徒子徒孙们都差点跑断了腿,什么“陛下今日觉得胸闷欲吐,想问殿下是何缘故?”、“陛下今早忽然说很想吃殿下做的蛋黄鸡翅”,“殿下殿下,陛下今儿中午起身时忽然觉得腰有些酸”之类,宫门口到他们镇国公府门口的那条路都要被马蹄给踏坏了。
最绝的一次,竟然是虎贲卫指挥使许致远亲自带着几个弟兄疾驰而来,进了府,利索地下跪,说事情紧急来不及解释了,陛下那边非常需要长公主。
也幸亏婉清自己会骑马,镇国公府到宫里也没多远,一听也立马放下了正在喂女儿的汤匙,赶紧换了身衣裳就跟着他们进了宫。
结果进了皇帝寝宫一听,MD,这叫什么事儿啊:“哎呀皇姐你可算来了,我这肚子里,怎么感觉有什么东西进去了,在游来游去的啊?”
陈婉清满怀同情地先瞥一眼旁边低头跪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几位太医,又看一眼旁边竟然也一脸紧张很想从自己这里赶紧得到正确答案的文亲王,努力掐了下自己的手心,又徐徐呼出了口气,才挤出了一副惊喜的样子:
“哎呀恭喜陛下,恭喜亲王,这是肚子里的孩子开始胎动了呢!”
回去后虽然夫妻俩关起门来乐了半天这件事,但事后谢宜江还是挺不满的,燕然本来正在高高兴兴地一边拍着手听着母亲唱歌哄她一边乖巧地张嘴吃饭,一家人正其乐融融呢,结果阿远那家伙一身戎装狂奔进来,被这么一打岔,又眼看母亲转身就走,燕然顿时就不乐意了,饭也不吃了,还哭了好半天,谁劝都没用,等到婉清回来,抱着自己不撒手的小家伙还在抽抽噎噎。
宫里一堆太医干嘛使的?婉清好脾气,说陛下头一次怀孩子,定然很是紧张,自己当初不也是如此?两人情分深,陛下觉得自己有经验,心理上便有点依赖呗。
便可说是有求必应,但女儿燕然还小啊,有时候便要哭闹不放母亲走,为此只好一家三口一起进宫,哼,刚好也让宫里那两口子看看。
有几次刚好碰到阿远也在旁边,见了燕然,阿远还挺高兴地伸着手上前想来抱,结果燕然转身就抱着自己脖子不撒手,嘴里还喊着:“不要臭叔叔,不要臭叔叔!”
一听就是上次被吓到了,把自己给心疼的,后来婉清就每每找个由头说是躲猫猫什么的先躲起来,自己则负责哄女儿到别处去玩或者睡觉,唉,夫妻俩真的是盼星星盼月亮地盼着陛下早日产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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