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虽眼角湿润,却拍了拍哭得不成样的女儿:“好了,赶紧把眼泪擦一擦,阿景,咱们进去说话!”
“对,”景姑姑也是努力控制住了,又赶紧叫季雨菲:“婉清,听你父王的话,咱们先进屋去!”
这一说,总算提醒了季雨菲,努力止住了哭,抽抽噎噎地跟着两人进了屋。
禅房内摆设倒是挺不错,想必此处本来也是大相国寺用来招待皇亲国戚的地方,景姑姑进去后往四周打量了一下,季雨菲没心思关注这些,亦步亦趋地跟在康王身边坐下。
“你这孩子,转眼都快二十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似的!”康王微笑着说了女儿一句,又跟景姑姑说道:“那厮给了咱们一个时辰的时间,我也就不说什么废话了,时间宝贵,现下就跟你们直接说了,阿景,你可愿意护着清儿再次出逃?”
景姑姑耸然动容,没直接回答康王的话,只一脸不可置信地问康王:“当真?此事可稳妥?”
问完了,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道:“王爷恕罪,主要是…皇帝如今防范得紧,我是怕…”
“你这担心也是对的,不过此事我已布置多时,放心,阿景,这次走了,你们就不用再回来了!”康王看着信心满满。
这么一说,景姑姑便也不再说什么,只笑着表态:“王爷你也知道,我本是个无根之人,无儿无女,难得婉清跟我投缘,喊我一声‘姑姑’,之前又跟她出了趟门,我这心思呀,就有点活络了。”
“也是奇怪,以前那么多年在宫中过得也挺自在,如今这足不出户的日子却不想再过下去了,思来想去,人活一辈子,得出去多走走看看,那才不亏呢!”
康王听了,便转头吩咐旁边的女儿:“清儿,过去对你姑姑跪下!”
正擦眼泪的季雨菲一愣,抬头看自家父王,一看那眼神,便也明白了,站起身对着想要拦她的景姑姑郑重行了个大礼,然后下跪认真磕了头。
“哎呀,王爷,婉清,你们这是何必呢?”景姑姑本想躲避,被季雨菲拉着不松手,便也就大方受了。
“阿景,你受得起!从此后,我把婉清就交给你照应了,你就把她跟阿宁一般看待,打她骂她都使得!”康王淡淡地说了句。
季雨菲听着觉得自家父王这话有点过了,不过想着毕竟之后出逃的路上确实得靠景姑姑照应,便也附和了声,毕竟人家是冒着生命危险跟自己走。
康王便又问旁边默不作声的白流苏:“还有你,流苏,你可愿意跟着你家姑娘一起走?要知道,这一走,从此后可就没有什么昭慧郡主,也再没有荣华富贵,一路上还可能有很多的危险,你可愿意?放心,你若不愿意,本王也绝不为难与你,婉清也必定同意放你出府与你母亲团聚,或者进宫跟你表姐—”
康王的话还没说完,白流苏已经“扑通”一声跪下了:“王爷放心,郡主去哪儿,奴婢就去哪儿!”
“既如此,”康王点点头,从旁边拿过一个小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把很小的匕首,起身交给白流苏:“来此处较为仓促,没能带什么好东西,不过这把匕首是当年太宗皇帝留给本王的,想来流苏你也可以随身备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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