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靠近西南边一个斜坡上,有数排墓碑。
在一块墓石碑前,年青的萧建军跪在湿漉漉的草地上,不住的叩着头,泪流满面地哭泣着。
墓石碑立于一九八六年,碑上刻着的逝世时间是一九七六年,显然是迁坟过来的。
墓碑上有一张烤瓷照片,那是一位容貌秀丽、端庄的年轻女子。
“姆妈,托您的福,我重新活回到九五年了,准备北上去做药,这项目有前途,可阿爸他死活不同意,我们还大吵了一架,您说怎么办吗?唔唔唔…”
母亲是萧建军一岁时因突发急病而逝世的,也就是七六年的三月。
为此,母亲薛家的人,尤其是大姨妈薛婉君,对萧朝贵意见很大,说他对妻子关爱不够,造成悲剧。
大姨妈是萧建军心目中最亲近的亲人,就像自己的母亲。
那几年,萧建军自然也非常怨恨父亲,父子关系从此就变得很僵。
前世自己一度沉沦,除了夏晴因素,跟这个家庭的矛盾也有很大关系。
这都是命运使然。
碑中的母亲当然不会再说什么,萧建军哭泣一阵之后,也算是跟母亲暂时告别。
他拜别了母亲之后,快步向家中走去,准备取了行李就离开绍江老家,直奔京都市场部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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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自己忍了又忍,但自己沉不住气的臭脾气,几十年了,就算是重生了之后,还是没有改过来,实在是让人沮丧。
都说本性难移,还真是这样的。
暴雨过后,闷热的气压微微减弱,呼吸起来都要通透了些。
当萧建军心情郁闷地,刚走到县教工小区门口时,迎面
碰上他家的邻居,也是父亲中学同事王阿姨。
“哎哟小军啊,你还不知道吧,你爸心脏病突发,用急救车送到四院去了。”
“啊…”
萧建军听罢,遽然变色,脑袋‘嗡…’地一下如五雷轰顶,险些晕倒。
他镇静一下之后,来不及向王阿姨打招呼,就拔腿向县四院奔去。
从市教工小区到四院约五公里,萧建军像跑五千米似的,一口气冲进医院急诊科。
当他犹如梦游般、歪歪斜斜跑进急诊科的观察室时,浑身大汗淋漓,脑子浑浑噩噩。
看到已经抢救过来的父亲,正输着液躺在床上时,他腿软了下来,双膝不由自主地跪在地上,嘴唇颤巍巍,“哗…”地一下崩溃了。
“阿爸,我错了,不该跟您顶嘴!”
躺在观察床上的萧朝贵,眼梢只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长子,转过头去无力地挥了挥手,示意让他离开。
坐在床边上的继母尤秀英,见状站起身来拽着萧建军来到屋外走廊上。
“小军啊,不能再让你阿爸生气了,你还是先离开吧,既然你卖药的决心已定,我们不会再讲什么了,你就去好好做吧,别半途而废。”
尤秀英冷冰冰地抛出这些话,转身走进观察室。
“阿姨…”
萧建军抬头叫了一声继母,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见观察室的门“吱嘎…”一下关上了。
他怔愣了半晌,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先离开这里。</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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